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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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第2页）

&esp;&esp;“你是没瞧见，我这话头搭过去，句句砸在地上，我要是再多说两句呀，都能把报恩寺的青砖砸出窟窿来！”

&esp;&esp;裴三夫人缓缓出口气：“不要茶了，叫她们上碗糖蒸酥酪来。”

&esp;&esp;她得吃口甜的，顺顺气儿。

&esp;&esp;“哪会如此？许家那也是当过官的人家。”怎会一点交际都不懂？

&esp;&esp;“我好声好气儿送茶食点心，许夫人说无功不受禄，问她平日吃什么茶，她说清茶。两三个字就把我打发了。”

&esp;&esp;女眷们相互认识，除了在各府饮宴中，不就是礼佛的时候搭句话么。

&esp;&esp;怎么偏许夫人如此不通世故。

&esp;&esp;陈妈妈也惊，又替裴观说好话：“这事儿也怪不得观哥儿，他至多看看那家公子如何，读书好不发，肯不肯上进，人品强不强，哪会知道他娘的脾气秉性呢？”

&esp;&esp;许家又不是陆家。

&esp;&esp;许夫人深居简出，与京城中的夫人们都少交际，更别说裴观一个差着辈分的外男，他如何去知道许夫人的为人。

&esp;&esp;裴三夫人心知怪不到儿子头上，可她受了气，不怪儿子怪谁？

&esp;&esp;“今天就算了，留云山房的人也还没散，明儿一早他来请安，我必要说他。”

&esp;&esp;说到留云山房，裴三夫人也有话说：“还是得让阿宝挪到内宅来，原来只当他过了婚假就要去国子监，家里来不了这么多。”

&esp;&esp;谁知道会要守孝，留云山房中人来人往，阿宝再住在卷山堂里，实在不像样了。

&esp;&esp;这也就是四房五房的人都走了，老太太又缩在后宅装聋作哑。要不然，就这几日功夫，闲言碎语就能装个几箩筐。

&esp;&esp;今儿她本来要说的，被许家的事一打岔，给浑忘了。

&esp;&esp;裴三夫人第二日起来，先让小满去裴珠院中传话。

&esp;&esp;“夫人说了，昨儿她累着了，今儿就免了姑娘请安。”

&esp;&esp;一早天就阴，雷声闷在云层里，时不时便隆隆两声，可就是干打雷，不下雨。

&esp;&esp;苏姨娘正在裴珠房中，她身边也有小丫头老妈子，隔几日来看女儿，知道夫人正在给女儿相看人家。

&esp;&esp;当着小满的面道：“夫人可是头疼？要不要让七姑娘给夫人揉揉额？我去给夫人捶捶腰……”

&esp;&esp;她是被明令不许进正院的，早些年苏姨娘还觉得不必去正房请安，轻省得很。姨娘到太太屋子里去，那不就是打扇子子捧痰孟的。

&esp;&esp;看看苗姨娘一天要干多少活计，不如呆在屋里舒坦。

&esp;&esp;等裴珠年纪越长，苏姨娘越觉着不对，她在太太面前，是一点体面也没有。

&esp;&esp;既无功劳，又无苦劳，连个能替她说话的人都无。

&esp;&esp;这才想着去走苗姨娘的路子，没成想，五房突然又回乡下老宅守孝去了，连苗姨娘这条路都断了。

&esp;&esp;得亏得来了个六少夫人，苏姨娘还想往少夫人跟前使使力气。

&esp;&esp;荼白竹月苦劝她：“姨娘就安分些罢，这要是传到太太的耳朵里，往后让六少夫人少来，姑娘可怎办？”

&esp;&esp;此时苏姨娘话还没说完，小满便笑道：“哪能劳动姨娘呢，要不然还养咱们这些人干什么用？天儿不好，我得赶紧回去。”

&esp;&esp;说这些话时，裴珠就坐在里屋，仿佛听不见。

&esp;&esp;等小满走了，苏姨娘又想念叨两句，可三爷都死了，她还能念给谁听。

&esp;&esp;“要不是为着你，我何苦受这气。”还待再说，被荼白送出院门。

&esp;&esp;苏姨娘甩了袖子还待好要念，就听耳边一声炸雷，天倏地暗了，小丫头催促：“姨娘回去罢，免得这新裙子沾了水要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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