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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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页）

&esp;&esp;“你要走了何处？”那丫鬟见他起不来身，还是去扶起他了。

&esp;&esp;“我……不会丢下刘婶的……”阿丑说来说去就是这几句话，那丫鬟也心软了，说要走现在夜深也是好出府的，就是怕阿丑走不了路。

&esp;&esp;“我会回来……你不必担忧……不会连累了你……”她能答应放了阿丑出府，阿丑就是感激她的，自不会连累她受罚的。

&esp;&esp;“连累不着，一会儿送了柴房钥匙回总管那儿，他没发现就没事的。”她扶起阿丑，慢慢走出柴房。她也想了，纵然阿丑不会来，那就不回来了吧！

&esp;&esp;外面星光月夜，清风轻拂，阿丑深深吸了口气，胸口才不那么憋闷了。

&esp;&esp;两人悄然走着，由于阿丑伤重，步伐蹒跚，可苦了扶着他的娇小女子了。娇小的女子好不容易扶着他出了后门，可他一人又走不了，这下又是担忧了。

&esp;&esp;“扶着这墙走着，也是能到的，刘婶还要人照看着……你回了吧！”阿丑说完，不等那丫鬟做声，自顾扶着冰冷的石墙走着，一步一步，缓慢前行。

&esp;&esp;静夜里，只有天上的月光照明，那昏暗的小巷里走着一人，那人步伐蹒跚，好几次都要摔倒，可都稳住了身子，继续向前行去。

&esp;&esp;站在夏府门口的丫鬟没敢多望那前行的人，只回了身，抹了眼角的湿润，进了夏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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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丑记得那人走的前一夜同他说的话，那人说了日后他有难可拿着锦囊去找他，他便是认的。

&esp;&esp;他若不是遭了如此的罪，还要被送了官府去，哪里会拿着东西真来寻了那人？若是他真没了命，或是出不来了，关了大牢里头，那刘婶那儿可怎办？还等着药治病，可不能就这么不管了。他每回伤了都是刘婶照看他，为他煎药请大夫的，现今刘婶病成这样，他怎能就这么不管了？

&esp;&esp;爹去后，刘婶一直待他好，是拿他当了亲子对待的，这么些年来，都是刘婶在照顾着他。若没了刘婶，往后还有谁再像她那样待他如亲儿呢？便是再没人了吧！

&esp;&esp;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那高高大大的红漆门前，阿丑拿着手里的锦囊，在头顶的红灯笼照应下，这手里的锦囊已染了血，变得污秽了。

&esp;&esp;那人还认了这锦囊么？阿丑这时倒有些不确信了，往后退了几步，那人说不认得他，又该如何？不如就此走了，若见了那人不认，他拼命护的这东西又拿来做什么！

&esp;&esp;阿丑心里是不敢确信的，就怕不是那样的，就怕那人说了不认得他。

&esp;&esp;来时满是确信，现在却不敢往前一步，倒是退了几步了。

&esp;&esp;夜风凉凉，街上静然，阿呆立着，拿着手里的锦囊，不知该怎的办。突然有打更声响起，惊醒了沉静的他，慢慢上前，本就没什么力的手怕打着那高大的门。

&esp;&esp;现在已是四更天了，有些人家一开始干活了，这王府的家丁奴仆自然也起了些，听了门外的拍门声，先开了一条缝看了。只是一见外头站了一个穿得脏乱破衣的人，问也没问就关了门，当门外就是个讨饭的叫花子了。

&esp;&esp;阿丑本见有人开了门，心里是急切的，但那开门的人就瞥了他一眼，话都没问，就关了门。

&esp;&esp;阿丑一下子不知所措了，等了片刻，又拍打着门，这回门开得大些了。那开门的人提着灯笼照了他，瞧清他的面，大叫了一声就急关上门。这回任凭阿丑在怎么拍门，门再没开了。

&esp;&esp;那开门的奴仆本想出去训斥那叫花子的，没想瞧清的面，那莫不是像了什么鬼么？这都四更天了，他却还是感到了森冷，就想着日后还是到后院干活去，再不来这大门口守夜了。

&esp;&esp;阿丑没了法子，再加上身上是没一点力气了，全身叫嚣着痛楚，双腿更是再走不动了。累极了的阿丑就靠着门睡着了，他想着那人还没见，还不知那人认不认他，不论怎的，等见了那人才能知了是如何。

&esp;&esp;黑夜的天渐渐灰蒙了，街上也有点人影了，王府的大门蓦然开了，那开门的奴仆刚把门打开，一个人影就倒进来了。却是吓了他一跳，身后来了侍卫，问了他，他也不知如何答话，这人在王府门口睡着了？

&esp;&esp;“快快将人给弄走了，王爷要出府了。”那领头的侍卫吩咐着身后的人，有几人立马来抬了阿丑丢到大街上去。

&esp;&esp;阿丑本是睡着了的，忽然一阵疼痛惊醒了他，身子又开始那么痛了，胸口也难受。阿丑卷缩着身子，茫然地睁了眼，自己睡了大街上，可刚才不是在王府门口么？

&esp;&esp;阿丑往前方一看，王府的大门开了，有侍卫和奴仆在候着，似乎等着什么人出来。阿丑顿时明白，走不了了，只得爬了过去。

&esp;&esp;等着天使灰蒙的，他瞧不清那人的模样，只听了有人恭称了那人，几声王爷响起，阿丑晓得了，那人在前面，那修长挺俊的人影就是那人了。

&esp;&esp;阿丑的腿没了力气，身上痛着也使不出力，就只靠着那只没断的手支撑爬着，那手里还捏着一个染血的锦囊。

&esp;&esp;就在他快靠近那人时，有人一脚踢开了他，也当他是了讨饭的叫花子了，正要动手打他。那人出声制止了，说了上朝要紧，一些小事莫管了。

&esp;&esp;那少年的清冷声音，阿丑是耳熟的，他听了好几日，怎不记得？

&esp;&esp;阿丑努力看清那人，那人好像也看了他，就在那人转头之际，阿丑喊出声来，那人就停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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