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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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3页）

&esp;&esp;另两个走出几步，见人没跟上，才转身看他。

&esp;&esp;“站那儿做什么啊，这几步路还把你累着了？”

&esp;&esp;那人动也不动，面露惊恐。

&esp;&esp;突地！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膝盖磕出巨响，听着跟碎了似的。

&esp;&esp;另两人被吓着了：“你！你这是做什么？！”

&esp;&esp;他眼神发直地盯着前面，不作声。

&esp;&esp;下一瞬，他忽地双手撑地，脖子上仰，然后脑袋重重砸向地面。

&esp;&esp;前额顿时破了口，血水外涌，可他跟不知痛似的，直起身又是重重一砸。

&esp;&esp;那两人被吓得魂飞魄散，话也说不出来了，哆哆嗦嗦地盯着他看。

&esp;&esp;如此砸了几回，直等一阵雨风刮过，吹得烛火飘摇，地上没了影子，他才堪堪停下，露出血糊糊的额头。

&esp;&esp;再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esp;&esp;-

&esp;&esp;进了奚昭的院子，月问星远远看见月郤守在房门前，一动不动。

&esp;&esp;那道人影静立在漆黑的夜里，明明生得个高腿长，眼下却跟丧家犬一样颓靡，后背也叫不断滴落的屋檐水打湿透了。

&esp;&esp;不想被他发现，月问星特意绕了段路，潜进后院，找着了奚昭的卧房。

&esp;&esp;鬼魄无形，墙壁房瓦根本挡不住她。可想到那几个下人的话，她不敢直接进去，而是躲在窗子外头悄声打量着里面。

&esp;&esp;床榻被帘子挡住了，看不清床上情景。

&esp;&esp;可她能听见声音。

&esp;&esp;上回见奚昭时，她还笑着同她说话。

&esp;&esp;而眼下，那把清润嗓子变得嘶哑破碎，低泣着喊疼。

&esp;&esp;痛吟微弱，却在她耳中无限放大。

&esp;&esp;月问星直勾勾地盯着床榻，神情中乍现出一丝微弱的迷茫。

&esp;&esp;她知晓这种痛苦。

&esp;&esp;缠绵病榻，清楚感受着身躯渐成被虫蛀空的树干。

&esp;&esp;意识沉下去、沉下去……像是河底的泥沙般浑浊不清，再被病痛折磨醒。

&esp;&esp;可还是混沌的。

&esp;&esp;痛苦至极只想着死，偶尔得到喘息的时机又庆幸还活着。

&esp;&esp;反反复复，直到咽气。

&esp;&esp;但奚昭为何会变成这样。

&esp;&esp;是因为她吗？

&esp;&esp;她往前一步，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了木窗上。

&esp;&esp;那痛哼好像一双手，抻平了她的理智，然后渐渐拉直——就像对待一根脆弱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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