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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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她怀着快要鼓跳而出的热切，游魂一般靠近院子。

&esp;&esp;雨夜潮湿，将伞上的气息抹掉不少。感受到气息变淡，她不快拧眉，随即将脸颊紧紧贴在伞面上。

&esp;&esp;她知道自己偶尔会变得“不正常”。

&esp;&esp;思绪像是零零碎碎的线，无次序地乱搅在一团。有时看何物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疯狂扭曲、绞缠在一起。

&esp;&esp;也能听见说话声。

&esp;&esp;不知是谁在说话，怪笑、惨叫、冷嘲……乱七八糟的呓语逼得她耳鸣头昏。

&esp;&esp;眼下，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esp;&esp;将伞柄死死握在手中，想象那是奚昭的手。

&esp;&esp;没错。

&esp;&esp;没错。

&esp;&esp;她的瞳仁因为兴奋而放大。

&esp;&esp;大哥说了，等昭昭变成她的朋友，她便能一直、一直握着她的手了。

&esp;&esp;像现在这样。

&esp;&esp;她低低笑了声，恰如鬼哼。

&esp;&esp;“奚昭……奚昭……”她无意识地喃喃，指腹压在唇上轻轻按揉着，神情错乱，“今日该说些什么？好想送东西，可还不能。再忍一忍，忍一忍……”

&esp;&esp;话音落下，不远处忽有一个小仆从雨中跑出。

&esp;&esp;急急忙忙的，像遇着什么大事。

&esp;&esp;那小仆没走两步就看见了她，浑身僵住，瞧一眼便骇然移开视线，浑身打哆嗦。

&esp;&esp;脸上的慌色顿时变为惧然，一把伞也抖得跟筛糠似的。

&esp;&esp;但月问星看都没看他，当是没瞧见，自顾自地往前走。

&esp;&esp;步子迈得快而急。

&esp;&esp;阴气扫过，小仆打了个寒噤，一转步子，着急忙慌地绕路。

&esp;&esp;嘴里还念着：“晦气，真是晦气……”

&esp;&esp;月问星顿了步，眼底的欣悦肉眼可见地淡下去，透出几分寂寥。

&esp;&esp;未行多远，又碰见两三奴仆。也和先前那个一样，步履匆匆。

&esp;&esp;月问星垂下脑袋，脊背稍躬，仿佛将整个身躯的重心都压在了怀里的那把伞上。

&esp;&esp;待绕至另一旁的窄廊上了，她忽然听见其中一个下人道：“姑娘还不见好吗？药都煨了几道了。”

&esp;&esp;她倏地停住，白冷冷的脸倾向那边。

&esp;&esp;站在最中间的下人接过话茬：“还得再熬，听人说喉咙肿得连气都出不来了，好几回人都差点去了。”

&esp;&esp;左旁的下人不住叹气：“那些医师多大的能耐，连个人都医不好？”

&esp;&esp;那中间的一哼，做足轻蔑意味。

&esp;&esp;“这你都不懂？医师能耐再大，对受伤的蚂蚁能怎么下手？一个不小心，兴许把人给弄死。”他忽一笑，“不过要是死了也好，省得再看见。”

&esp;&esp;月问星彻底敛了笑。

&esp;&esp;等那下人走到一处点着烛火的房间前，忽像被人点了穴，顿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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