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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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1页）

&esp;&esp;台上演的是戏。

&esp;&esp;台下的看客，走的却是人生路。

&esp;&esp;同样是功勋卓著、位极人臣，同样是打了胜仗，同样是被政敌诟诬，责指里通外敌。

&esp;&esp;台上戏里的卢生，被皇帝赦免，发配鬼门关，保住了项上人头；可台下戏外的薛况，却被他们合谋害死，连个全尸都没落下！

&esp;&esp;他身为朝中重臣，在整个事件里，竟无能为力！

&esp;&esp;什么跺跺脚，朝纲震？

&esp;&esp;他可不知道，自己有这样大的能耐。

&esp;&esp;皇帝大了。

&esp;&esp;心也大了。

&esp;&esp;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先生们辅佐的弱冠少年。

&esp;&esp;他需要的是全新的、与他相同政见的大臣，所以他选择了顾觉非，而旧日那些束缚他的人，都被他一并抛开。

&esp;&esp;顾承谦闭了闭眼，似乎想要借此，平复自己的心境。

&esp;&esp;面前的酒盏里，香醇的琼浆晃动着，可他却没再喝了，只道：“这世上有三种人，第一种身是刀剑，第二种心怀利刃，第三种什么刀枪剑戟都没有，就是血肉之躯。我原以为，他是第三种，后来才知道错了。到现在，我竟不知道，前几天往山上跑的那一趟，到底是对，还是错……”

&esp;&esp;永宁长公主心内复杂。

&esp;&esp;只是她在皇宫里长大，本身便在风云中心，从无什么忧国忧民的念头。虽没顾承谦的本事，可在利益的争斗里，她从来不落下风。

&esp;&esp;当下，她只收敛了心思，饮了酒，笑一声：“老太师的决定，当然都是对的。”

&esp;&esp;对的？

&esp;&esp;顾承谦摇头笑起来，也不知是觉得她说得好，还是不好。

&esp;&esp;满楼都是喧嚣，昆山腔激昂。

&esp;&esp;一声夹着狂喜的呼喊，终于由远而近，传了过来：“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回来了！”

&esp;&esp;这声音，夹在锣鼓声里，并不很明显。

&esp;&esp;听着，只觉得隐隐约约，甚至很像是一种错觉。

&esp;&esp;可这一刻，整个刚才觥筹交错的影竹楼，除了台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戏子们，竟全都安静了下来！

&esp;&esp;顾承谦一下有些恍惚。

&esp;&esp;永宁长公主则是眼前一亮，一下就站了起来，朝着戏台子上一摆手：“都停下！”

&esp;&esp;一瞬间，响板停了，鼓声歇了，笙箫断了……

&esp;&esp;于是，那一道声音，就变得真切了起来，眨眼便已经到了影竹楼门外。

&esp;&esp;“大公子回来了！”

&esp;&esp;“启禀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esp;&esp;传话的仆役，早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却是一片的红光，双目也炯炯有神，一路直接跑到了顾承谦跟前儿来。

&esp;&esp;顾承谦没说话。

&esp;&esp;永宁长公主却是大袖一挥，忙问道：“回来了？见着人了？在哪里？”

&esp;&esp;“回、回来了，刚才在门外。万管家着小的先来，给老爷报信儿。估摸着大公子一会儿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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