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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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节（第2页）

&esp;&esp;质问感情做开头，则是为后面张目，也截断了薛况所有的后路；

&esp;&esp;传证数人，则是好事者喜闻乐见的苦情戏，赚人眼泪，博人同情，鬼手张的证言更是一场蒙太奇原理下的错觉；

&esp;&esp;而方才提出的为孩子着想……

&esp;&esp;无疑，是一场完美的、毫无破绽的道德绑架！

&esp;&esp;最后，陆锦惜为自己、也为陆氏做出了最终的陈词：“大将军，您若真如您所言，敬我、爱我，便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esp;&esp;☆、反将一军

&esp;&esp;人心是什么东西？

&esp;&esp;在陆锦惜看来，这是天底下最禁不起考验的玩意儿。

&esp;&esp;今天你可能因为南征北战、功勋卓著，而为世人敬仰；明日或许就要因为些许小事、三两谗言，而被万民唾骂。

&esp;&esp;青楼里迎来送往的妓子，怕都要比这个词来得干净。

&esp;&esp;这是一种聪明人谁都可以玩弄而愚昧者总被困囿其中的东西，会因真相而改，也会因流言而变。

&esp;&esp;说的与看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esp;&esp;所谓的操纵人心，说得更简单明了一些，不过是操纵舆论。

&esp;&esp;话说得固然漂亮，可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薛况作为被赐婚的另一方，在这一场悲剧里所要背负的责任并没有她推到他头上的这么多。

&esp;&esp;甚至，薛况也不过是个受害者。

&esp;&esp;只是今时今日，此情此情，纵使他有一百张嘴，一千条舌头，也无法再为自己辩驳半句了。

&esp;&esp;这就是人心。

&esp;&esp;得来不易，失去简单。

&esp;&esp;在这种情况下，但凡有任何推卸责任或者为自己辩驳的言语，落在旁人眼底都成了话柄，都印证着他对陆氏其实不敬也不爱，更无意为自己的亲生骨肉着想。

&esp;&esp;人总是会怜悯弱者。

&esp;&esp;今天这府衙中的陆锦惜，或者说昔日的陆氏，无疑就是一个合适的弱者。

&esp;&esp;一切一切的言语，看似严丝合缝，可其实无论哪一句深究下来都没有任何一名普通讼师的严谨与细密。

&esp;&esp;因为从头到尾她就没准备与薛况讲道理。

&esp;&esp;若真要讲道理，甚至理，自有顾觉非这种啃透了律例的人能辩得薛况哑口无言，那又能如何呢？

&esp;&esp;她致力于玩弄的，不过是人心。

&esp;&esp;这是薛况想要的，也是他今日站在这公堂上所不愿失去的，同时更是顾觉非最忌惮、也最痛恨他的一点。

&esp;&esp;既然如此，抢过来有什么不好？

&esp;&esp;在说出那最后的一句话之后，陆锦惜便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esp;&esp;而她也清楚，薛况最终将做出怎样的选择：

&esp;&esp;负隅顽抗，他会输得一败涂地；假装大方地放手，或许还能赚一点同情。

&esp;&esp;脚步轻缓，她低眉垂眼地经过了薛况的身边，略略地驻足，落在旁人眼中像是温文地对他欠身失礼。

&esp;&esp;可只有薛况才清楚——

&esp;&esp;她是在他身侧停步，然后抬起了在旁人眼中无辜又令人生怜的面庞，一双眼底浸润着全然的冷漠与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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