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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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第2页）

&esp;&esp;然后他背上了塞满药物的行囊。

&esp;&esp;那医生问他：“你做好准备了么？”

&esp;&esp;陈啸之微一点头。

&esp;&esp;天光蒙蒙地亮起，海雾尽头一轮光环里的太阳。

&esp;&esp;陈啸之问：“这边人员安置的情况怎么样？”

&esp;&esp;医生一耸肩道：“……这是哪，你忘了么？”

&esp;&esp;“……”

&esp;&esp;陈啸之笑了下道：“是，应该挺烂的。”

&esp;&esp;“是，现在这边还一塌糊涂，大多数都分散着，”医生叮嘱道：“不过幸存者应该都在高地待着，海啸来了之后往山坡上走是本能……一会儿你朝山坡上走走看。”

&esp;&esp;医生去和义工群体会和，陈啸之看了看地图，想起沈昼叶当时订的酒店不算远。有几个民间志愿者过来，和陈啸之说了几句话，接着用红笔给他在城市地图上，圈了几个地形。

&esp;&esp;“圈了红圈的地方人会多一些，”一个新加坡志愿者生涩道：“地形会比较平坦。”

&esp;&esp;陈啸之：“谢谢。”

&esp;&esp;另一个志愿者由衷地说：“祝你找到你的……”

&esp;&esp;“……，”陈啸之沙哑地道：“……是我的青梅竹马。”

&esp;&esp;那个人笑了笑。

&esp;&esp;然后陈啸之哑着嗓子问：“现在遇难者有多少人？”

&esp;&esp;志愿者说：“我听说四百多了。”

&esp;&esp;“四百多伤亡。”志愿者补充道：“按就诊和分检人数来看的，但据说情况很糟糕。”

&esp;&esp;——四百多。

&esp;&esp;沈昼叶可能会在里头么？陈啸之想了下都觉得可能性不大，他心里的狂喜如同野草般蔓延。

&esp;&esp;……

&esp;&esp;下一瞬间，陈啸之的鼻尖，猛地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esp;&esp;海水咸腥，从岸边飘来的那股影影绰绰的味道，却不是水味儿，反而像是某种腐败的臭气。

&esp;&esp;那志愿者似乎也闻到了，他微微一愣，道：“……情况很差。”

&esp;&esp;“你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么？”志愿者叹了口气：“真的，先生，小心些，我一会儿给你拿个口罩。这地方卫生真的不行，他们有没有处理啊……”

&esp;&esp;陈啸之问：“什么味道？”

&esp;&esp;志愿者一愣，说：“……尸臭啊。”

&esp;&esp;陈啸之那一瞬间，咬紧了后牙。

&esp;&esp;他的手背连青筋都爆了起来，片刻后他深呼吸了口气，站直了身子。

&esp;&esp;-

&esp;&esp;……

&esp;&esp;陈啸之下船后，触目所及，满目疮痍。

&esp;&esp;地面开裂了，裂缝里汪着海水和细绿海草。码头周遭的店面因靠海太近而近乎全数坍塌，还有几个写着印尼语的牌子在坍塌的墙上挂着，被风吹得一晃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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