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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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第3页）

&esp;&esp;“我因为你哭过很多次，”沈昼叶哭到浑身发抖，跪坐在陈啸之面前：“真的很多次……你怎么能对我那么坏，又将我拽得那么紧呢？”

&esp;&esp;陈啸之与她对视，灯火朦胧，雨声滂沱。

&esp;&esp;“你如果没有那样提溜我，”沈昼叶哭着道：“我也许还不会对你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你对我好一点，我就总想着我们以前的时候，那样的话你做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好的。”

&esp;&esp;“你为什么，”女孩子几乎要将自己的心都哭出来，问面前的青年：“会将我拽得那么紧呢？直……直接将我放开，在一边看着，旁观我或来追我，而不是以导师的身份攻击我……这样不好么？”

&esp;&esp;陈啸之：“……”

&esp;&esp;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连台灯都啪地跳了一下。沈昼叶满脸湿漉漉的泪水，她狼狈地用手背去擦。

&esp;&esp;“……因为我承诺过。”

&esp;&esp;陈啸之开口时嗓音粗粝。

&esp;&esp;沈昼叶哭出了声音，破碎着，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esp;&esp;陈啸之说话时眼眸发抖，恸楚地看进沈昼叶的眉眼，道：

&esp;&esp;“……因为我小时候就承诺过。”

&esp;&esp;“我承诺过，”陈啸之声音也发起了抖：“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esp;&esp;那是他最初的承诺。

&esp;&esp;“而朋友，”

&esp;&esp;“朋友是要……”他声音难过又崩溃，说都说不下去。这世上哪有这样狼狈的男人？陈啸之想——可是口唇却不受他的限制。

&esp;&esp;“……朋友，是总要想着对方好的。”

&esp;&esp;他模糊地道。

&esp;&esp;“你知道朋友是什么吗？”陈啸之看向她。

&esp;&esp;那姑娘坐在她儿时的床角，哭得稀里哗啦，抽噎着摇了摇头。

&esp;&esp;陈啸之静默了许久。

&esp;&esp;然后，她听见陈啸之说：

&esp;&esp;“……朋友，就是在你最低落的时候，所有人都抛弃你的时候……”

&esp;&esp;“还死死抓住你，相信你可以的人。”

&esp;&esp;醉酒的陈啸之道：“……在我眼里，你从来都是那个锐利到无法阻挡的、我甚至望尘莫及的女孩。”

&esp;&esp;“我小时候信你……”他低声说：“我过去，现在，甚至将来，依然相信。”

&esp;&esp;“——我相信你可以。”

&esp;&esp;“坚信你会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

&esp;&esp;-

&esp;&esp;——朋友，相信，可以。

&esp;&esp;他的苛责。他的恨铁不成钢。他所说的，所做的。张臻说他是一个很好的导师——他想把你带出来。

&esp;&esp;沈昼叶痛哭流涕。

&esp;&esp;她听见春天万物蓬发，听见那年早春枝头的花苞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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