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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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第2页）

&esp;&esp;他们的名字当时听起来响亮，可现在记得的人寥寥无几。在公关与公众沉默的螺旋背后，在事情过去数年后的如今，大家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众人忘记了他们所经历过的、所苦闷过的、自缢或从楼上一跃而下时所思所想的。

&esp;&esp;他们终究成为了互联网后的、焚烧殆尽的骨灰。

&esp;&esp;可他们都是在这世上真实存在过的。这所有人鲜活地存在过，存在着，哭过痛苦过，只是非常罕见地，他们头顶的灯在他们死后、在他们下葬时亮了起来。

&esp;&esp;因而，我们得以听闻，得以看见。

&esp;&esp;……

&esp;&esp;沈昼叶闭了下眼睛，心里将陈啸之骂了几千遍，不愿继续自取其辱，沙哑地开口：“……老师……”

&esp;&esp;周院士和缓地道：“你别说话。”

&esp;&esp;老人停顿了许久，沙哑地说：

&esp;&esp;“……我在听。”

&esp;&esp;-

&esp;&esp;……

&esp;&esp;陈啸之坐在沈昼叶的对面，腕表闪着炫目的光。

&esp;&esp;这青年头发凌乱，看不清表情，只是漫不经心地伸直手臂，点了下手机屏幕，又给李磊斟满了酒。

&esp;&esp;“然后呢？”陈啸之清醒地问道：“李哥，你拿走了她的什么成果？”

&esp;&esp;李磊大着舌头，手指在空中乱舞：“……她研究生可是她又清楚地知道，自……

&esp;&esp;-

&esp;&esp;“沈昼叶，出去。”

&esp;&esp;陈啸之的声音自牙缝里透了出来。

&esp;&esp;沈昼叶一愣，完全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她看见包厢的灯光下，陈啸之的眼睛赤红着，几乎能滴出血来，像是快被压垮了。

&esp;&esp;沈昼叶直觉不能这样走，她抬起头，看向陈啸之，试图问他为什么。

&esp;&esp;“出去。”

&esp;&esp;陈啸之哑着嗓子重复道。

&esp;&esp;沈昼叶：“可是——”

&esp;&esp;陈啸之抬起眼睛，冰冷如铁地说：“出去，现在回家。”

&esp;&esp;李磊醉意朦胧，对陈啸之道：“……我他妈的想起来就生气——你说，小陈，我是有坏心的人么？”

&esp;&esp;沈昼叶：“……”

&esp;&esp;周鸿钧老师收回目光，淡淡地道：“走吧，小沈。扶我下。”

&esp;&esp;沈昼叶应了声是，却又忍不住扭头看向陈啸之。

&esp;&esp;包厢的灯落在他的身上，这男人周身冷硬，写满拒绝，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不容推拒，冰刀样的眼眸看向一旁的李磊。

&esp;&esp;周鸿钧院士伸出了手。

&esp;&esp;沈昼叶一愣，扶起旁边消瘦的老人，又拿起了自己的包。

&esp;&esp;他不让我在场，是要做什么？

&esp;&esp;可是无论沈昼叶怎么想，她都想不出任何答案。她又看了一眼陈啸之，只看到那青年近乎发疯的、赤红到濒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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