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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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节（第1页）

&esp;&esp;“不，我对王绝对忠诚！”海克佐德压低嗓音反驳道，“既然明知神意之战是一场骗局，我们为何还要投身其中，束手等待注定灭亡的结局？你觉得王会一意孤行？只要我想办法联系上瓦基里丝，王届时也必然会明白，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所以……”

&esp;&esp;它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esp;&esp;“该死，你都看到了？”

&esp;&esp;“嗯。”沉默坦然道，“我并非故意，但记忆没法像语言那样筛选和省略。你从离开无底之境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王不可能同意你的做法。”

&esp;&esp;神意之战是骗局，意识界隐藏着更深刻的秘密，这和消灭人类与天海界并不冲突。哪怕纸条上的情报为真，那么只要不合成传承碎片，“升格”就不会开始，它们完全有大量的时间去破解这个秘密。无论如何，有关神意的一切都应该握在自己手中，留着竞争对手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esp;&esp;的确，消灭人类有可能使得梦魇彻底消失在意识界，但相比整个族群，一名大君可以说微不足道，即使对方是瓦基里丝也一样。王不会让感情影响自己的判断，它行事的唯一准则只有冰冷的逻辑。

&esp;&esp;一旦停下战争的脚步，人类的发展速度很可能会让族群的优势消失殆尽，这也是厄斯鲁克再三强调的事情，王绝不会冒这个险——海克佐德一定对此点心知肚明。

&esp;&esp;“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把你削到不能逃跑，再将你交给王审判。”沉默轻叹了口气，“不过看在这一切都是你因为想救出瓦基里丝的分上，我可以当作不知道。”

&esp;&esp;“既然你明白，那不更应该行动起来吗！还是说——”海克佐德斜眼望向蜉蝣池另一端梦魇的躯体，“你对瓦基里丝的敬重都是装出来的，比起它本人，你更希望看到一副空空如也的……”

&esp;&esp;砰！

&esp;&esp;沉默一拳砸在蜉蝣池上，令石制基座出现了几缕裂纹，也让天穹之主及时闭上了嘴。

&esp;&esp;“首先，你的一切推断都建立在一张不知来自何方的纸条上，那固然是瓦基里丝的手笔，但也仅仅如此。”

&esp;&esp;“可它预兆了无底之境的存在。”

&esp;&esp;“它还说神造之神并不安全，可人类根本无法阻挡我们的步伐。”沉默冷声道，“为了这么一张纸条，就让我公然违背王的意志？事实上，我愿意当作从未听过就已经冒了相应的风险，换作是你的话，恐怕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吧。”

&esp;&esp;“那并不是我的意思，我们大可以放缓攻势、暗中调查，只要瞒住假面就行……”

&esp;&esp;“这也是我要说的试探

&esp;&esp;“当心！它们又冲上来了！”

&esp;&esp;随着鱼丸的大声警告，不到百人构成的临时防线上顿时爆发出了密集的枪声。

&esp;&esp;在火力的攒射下，那些灵活的小型畸兽也不得不放慢步伐，在飞溅的碎石与烟尘中缓慢爬行。

&esp;&esp;而两门75毫米野战炮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esp;&esp;在一千米内平射的情况下，它的准头高得惊人，威力也远强于反魔鬼榴弹，堪称这些“顽固石头怪”的克星。

&esp;&esp;很快，爬在最前面的小型畸兽便被炮弹命中，半边身体直接炸裂开来，一条腿甚至落到了百米之外。

&esp;&esp;损失几只畸兽后，剩下的魔鬼向后退去，重新隐入红雾之中。

&esp;&esp;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短暂的平静，它们随时都会卷土重来——从各个方向上。

&esp;&esp;这一幕不光发生在晨曦北部，从狼心的肯托山，到灰堡的寒风岭，每时每刻都有许多场相似的战斗在同时进行，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规模。

&esp;&esp;因此第一军也采取了相应的对策，大股敌人用大股部队去对付，少量侵入者则交给少数人——鱼丸所率领的队伍，正是这样一支填漏补缺的阻击小队。他们以城市为依托，拦截那些试图越过警戒线的魔鬼，确保人类在红雾区站稳脚跟。

&esp;&esp;哪怕鱼丸只是一名小小的军官，也知道自己的任务跟全局战略息息相关——根据上头的计算，要不了几个月时间，从赫尔梅斯扩散的红雾就足以覆盖辉光城。因此在红雾中作战是今后的趋势，他们必须提前适应缺乏女巫支援的战场，并保持住晨曦王国的正常运转。

&esp;&esp;不得不说，这样的战斗十分被动，毕竟谁也不知道它们会从什么方向、以什么方式进入警戒圈。而想要设立一条沿四大王国北部边境蔓延的固定防线又是不可能之事，无论人手还是后勤都远远不够，因此上面的方案也颇有些无奈之意。

&esp;&esp;幸运的是，士兵们手中的武器倒越来越精良，哪怕只有数十个人，也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不俗的火力。例如他这支小队，就拥有三四挺通用机枪，十匹马，以及两门野战炮，只要不碰上高阶魔鬼，基本都能打完后全身而退。

&esp;&esp;归根到底，这种近乎僵持的局面都是由于第一军对浮空陆地无可奈何造成的。正因为即使攻入赫尔梅斯高原也无法摧毁那座移动要塞，大家才只能以守为主。

&esp;&esp;目前唯一能主动威胁到魔鬼的，仅有长公主殿下统领的那支空骑士队伍。

&esp;&esp;“早知道当时就报名参加空骑士学院了。”有人闲聊道。

&esp;&esp;“得了吧，那边的要求高得不了的，你以为都想我们这样，简单试训下就能通过？”

&esp;&esp;“其实能加入第一军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表弟想进还进不来呢。”

&esp;&esp;“但那边有提莉殿下啊……”

&esp;&esp;这句话引起了片刻的沉默。

&esp;&esp;就连鱼丸脑海中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铁斧大人和提莉殿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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