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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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第2页）

&esp;&esp;不负所望的牧怿然继续道：“到底有没有人打电话？打电话的人有没有说话？说的什么？”

&esp;&esp;萧琴仙有些烦躁地弄乱了自己的蘑菇头，嘴里叼着烟，那样子和昨晚罗维见到的不无二致：“我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有没有人，听着模模糊糊就像电台信号不灵的时候传来的声音，好像是个男的，说的话听不清楚。我怀疑是电话串线了。”

&esp;&esp;“一句都听不清楚？能听清楚一个字也好。”牧怿然问。

&esp;&esp;萧琴仙冷静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有两个字隐约能听到——左手，应该就是这两个字。”

&esp;&esp;萧琴仙说完就出了门：“我觉得特崩溃，我去洗澡了，你们最好一个字也别再问我了。”

&esp;&esp;牧怿然一阵沉默，回头看罗维似乎在一张纸上反复写着什么，走过去看，却是一些没有颜色的痕迹，就像是小孩子写作业时下面那张垫纸上留下的横七竖八的印记。

&esp;&esp;牧怿然拿过来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一个字都辨认不出来，但还是折起来收进了自己口袋。

&esp;&esp;罗维苦笑：“大概我坚持不到最后，就先崩溃了。”

&esp;&esp;“别急，”牧怿然让自己语气尽量柔和，“我已经听到了萧琴仙的话，关于我们听不到的那个神秘的电话，还有电话里说的‘左手’，这就是线索，我们已经可以轻微沟通了，是不是？”

&esp;&esp;罗维叹着气摇摇头，眼睛里似乎有些晶莹，但很快被他抹去了：“我能猜出我那个兽的样子，大概是个聚宝盆吧。呵呵，应该就是个聚宝盆，那一幕是我心上的阴霾，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esp;&esp;牧怿然叹气，却自知无法劝慰。

&esp;&esp;“我实在累了。”罗维靠在自己的床边。

&esp;&esp;“先休息，我并不认为事态没有进展的可能。”

&esp;&esp;“好吧，晚安。”罗维疲惫一笑。

&esp;&esp;“晚安。”牧怿然走出房间，想着罗维的话，那个聚宝盆的兽，他那曾经死状奇惨的女朋友……

&esp;&esp;牧怿然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收紧，回忆像是远方的鼓声渐渐传遍脑海，跳出心城，跳出画，画，画，画……

&esp;&esp;牧怿然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赫然发现原本空白的纸上清晰写着一串人名：米伦，康莱，容让，lex，洛槟，裘健，李京浩。

&esp;&esp;是签名，是曾经那些画家的签名。

&esp;&esp;我们想走出画，必须要找到签名！

&esp;&esp;罗维一次次在绞尽脑汁提醒着自己，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esp;&esp;每个走进心城的人，都已经忘了来时的路，忘了最终走出去的钥匙。

&esp;&esp;绯色之兽20┃电话。

&esp;&esp;此刻的城市夜晚，真有一种春风沉醉之感，花儿的味道似乎也比外面世界更加香浓似的，甜如蜜糖一般。

&esp;&esp;秦赐和余极走在回医院的路上，余极心里越是害怕，嘴上的话就越多，仿佛这样可以消除紧张感。

&esp;&esp;“……我真没想到秦医生你经历过那么多，我的爱人也死了，我的心好像也跟着死了一样。”余极长叹一声，“虽然我的情况和你不太一样，但是，另一半都离开了人世。”

&esp;&esp;“我偶尔会产生错觉，好像她没有死，就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着，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在马路上偶遇，瞬间认出对方，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过我们两个的日子。”秦赐的眼神里有些憧憬。

&esp;&esp;余极却尴尬一笑：“我是没你那样的好福气。我那个爱人在去世之前就已经离开我了，但我还是把他视作我的唯一。真的，他是我的初恋，我这辈子就恋爱过这一回。”

&esp;&esp;秦赐也不好意思追问，就静静地听着。

&esp;&esp;“我不像你有这样好的条件，我没有那么多的机会，所以能有一个合适的人出现，并且能相爱，我觉得已经是苍天给我的最大恩赐了。”余极继续说。

&esp;&esp;秦赐一时不明白这种好条件指的是什么：“你一直在国外学习油画，按理说……”

&esp;&esp;“我说的不是物质条件，其实，我和你那些朋友差不多。”

&esp;&esp;“嗯？”

&esp;&esp;“我是个同性恋，我一直都觉得这是个挺糟糕的事儿，到现在家里人还不知道。”余极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我能在国外遇到他，而且都是学艺术的，我当时真有一种做梦都能笑醒的感觉，不太相信这么好的事情能落到我头上。果然啊……”

&esp;&esp;余极的伤痛和秦赐并不相同，他更多是一种出自本位主义的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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