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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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6章 清算 4K5（第2页）

&esp;&esp;方妩娘哆哆嗦嗦接了，捧在手里，一口饮尽。

&esp;&esp;萧士及静静地在旁边候着，等方妩娘完全镇定下来之后，才温言道：“岳母，我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非常震惊。但是那人说了许多别的事，我可以一一说与岳母听。”

&esp;&esp;方妩娘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使劲儿点头地道：“你说说看，让我好好想想。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esp;&esp;许绍在旁边看了半天，见这两人一直旁若无人的说话，在旁边忍了半天，才咳嗽一声道：“什么事啊？看把你急的……”

&esp;&esp;萧士及似笑非笑地看向许绍，道：“许大人真的不知？我还以为……”

&esp;&esp;许绍面色大变，目光中流露出极度恳求之色。

&esp;&esp;萧士及从来没有见过许绍露出这样恳求的表情。他张了张嘴，还是把到口的话咽下了，改了话题道：“岳母，这香囊说的证据，您怎么看？要不，去跟您的兄弟姐妹合计合计？”

&esp;&esp;方妩娘心里简直五味俱全。她不明白，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从长安城一个寒门庶族的良家子，摇身一变，成了北周皇室唯一的嫡系血脉！

&esp;&esp;而且若是那香囊里叙述的事情都是真的，那自己不仅是北周皇室的血脉，也有前朝大周一半的血脉。自己的亲爹，原来是北周最后一个皇帝？自己的亲娘，是北周最后一个皇后？同时又是前朝大周的嫡长公主？！

&esp;&esp;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esp;&esp;方妩娘怔怔地坐了一会儿，问萧士及，“可以把那香囊再给我看看吗？”

&esp;&esp;萧士及递给她，“那人说，这本来就是您亲娘留给您的。”

&esp;&esp;方妩娘不知怎地，听见这番话，立刻流下眼泪。她用手拭了拭泪，含笑道：“让你见笑了。一把年纪，还看不透。”

&esp;&esp;许绍又咳嗽一声，求恳之色更加明显。

&esp;&esp;萧士及偏头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做绝，没有在方妩娘面前当面将许绍的心机挑明，只是缓缓地道：“许大人还不知道吧？我岳母，原来身份不凡。这一次去漠北，遇到的那个人当年受北周最后一位皇后所托，将这香囊带回来，送到岳母手里。几十年了，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esp;&esp;许绍知道萧士及帮他留了情面，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对萧士及淡淡点头，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走到方妩娘身边，扶着她的肩膀道：“是什么事？说出来我好为你分忧。”

&esp;&esp;萧士及看了他们一眼，决定让这两人单独说说话。他也担心自己站在这里，会忍不住把真相挑明。

&esp;&esp;“你们慢慢聊，我出去走走，等下再过来。”萧士及说着，打开书房大门站出去，顺手再带上房门，站在屋廊底下发呆。

&esp;&esp;书房里面，传来一阵阵啜泣声，还有许绍温言安慰方妩娘的声音。

&esp;&esp;但是都不大，萧士及听不清楚，里面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esp;&esp;过了好久，外面的天色都要黑了，书房的大门才打开。

&esp;&esp;方妩娘红肿着双眼出来了，手里还紧紧握着那个香囊。

&esp;&esp;萧士及躬身问道：“岳母，您有没有要小婿帮忙的？”

&esp;&esp;方妩娘摇摇头，“我要去找我的兄弟姐妹问问话。”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esp;&esp;许绍没有跟上去，他看着萧士及，颔首道：“多谢你。”当然是多谢萧士及刚才没有当着方妩娘的面揭穿他。

&esp;&esp;“进来吧。”许绍示意萧士及跟他进去。

&esp;&esp;小书童轻手轻脚走进来，给书房里掌了灯。

&esp;&esp;橘黄色的灯光照得书房里一片温馨。

&esp;&esp;萧士及将书房的大门又阖上，坐到许绍面前。

&esp;&esp;许绍看着细绢桌灯，感慨地道：“长公主真是算无遗策。过世这么久了，居然也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认回来了。”

&esp;&esp;萧士及侧了侧头，“您这么说，是承认您一早知道，我岳母的真实身份？”

&esp;&esp;许绍这一次没有否认，他看向萧士及那张酷似萧祥生的面庞，淡淡地道：“是。当初，大周长公主偷偷去花儿匠方家的铺子里的时候，我曾经偶尔有机会碰见过。不过那时候，我对妩娘没有别的想头。我年纪比她大得多，她的身份又如此尴尬。一旦揭穿，我许家上上下下数百上千人都不要活了。”

&esp;&esp;萧士及默然。他知道许绍说的是实话。因为大周长公主原婵娟还活着的时候，方妩娘的真实身份，是大周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作为她的替身，被养在宫里的“柴娥英”，也是年纪轻轻，生个孩子就难产而死。然后她的女儿“李静训”，被接入宫中，也是没几年就暴毙了。

&esp;&esp;许绍当时碰到这样的事，以他的性子，只会守口如瓶，离得远远地，既不会去企图打方妩娘的主意，也不会想去告发方妩娘，邀功求赏。——这都违背他做人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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