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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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1页）

&esp;&esp;原来他们这一群人根本不是李慰期待的帮派组织，而是一个家庭，是遵遁“一妻多夫”制的邪教徒家庭。

&esp;&esp;联邦不像帝国有所谓的国教，但把“神佑联邦”写进誓词，因此也算是个有神论的国家，只是禁止在公开场合传教，也规定宗教的教规必须排在法律和公序良俗之后。由于联邦法律仅承认一对一的婚姻关系，三人以上的事实婚姻也构成重婚罪，所以肌肉少年他们这一家子没法在外面生存，只得躲到大卫区这个“垃圾场”来过日子。

&esp;&esp;被杨悦勒死的女人正是这一家子的家主，她们信奉的教派不仅支持一妻多夫，还支持童婚，那女人透过窗缝看上了杨悦，于是指使自己的丈夫们出来抢人……

&esp;&esp;对此李慰想说，姐们儿，你死得不冤。

&esp;&esp;虽然没有一步到位达成目的，好在肌肉少年常识丰富，他似乎是大卫区的原驻民，李慰问什么他都能答上，帮助她迅速认识了这里几个比较大的地下组织。

&esp;&esp;排行微暗的火

&esp;&esp;“你觉得呢？机场还是偷渡，他们会选哪个？”

&esp;&esp;总统忙碌了一上午，今天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绝不能缺席的午餐约会，他抓紧上车前的短暂空隙，向幕僚长提出这个问题。

&esp;&esp;幕僚长左右看了看，两人附近只有一位戴墨镜的黑衣保镖，他递了个眼色过去，目不转睫地注视着对方绕到总统专车的另一边。

&esp;&esp;“总统先生，”确定这场对话不会有多余的观众了，幕僚长这才低声答道，“不管他们选哪个，等待他们的都只有同一个结局。”

&esp;&esp;“新的咨议局局长已经上任，他将调动首都星圈所有的卫星对地面进行地毯式搜索。联邦的公民和人权组织不知道真相，太空时代的人类早就失去了隐私权，现时代的科技足以上天入地，随便哪颗卫星都能摄录到清晰的地面影像，范围缩小至零点二米，人脸识别的精确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七。咨议局能每隔三十秒刷新定位他们的位置，也能派出行家老手以追捕帝国间谍的名义在合适的时机把他们当场击毙。”

&esp;&esp;“而这些都和您本人无关，媒体不会知道乔治真正的死因，他们也不会知道杨悦的存在，杨论道的徒子徒孙永远不会把李慰的死和您联系到一起。”

&esp;&esp;“您放心，一切都将是最好的安排。”

&esp;&esp;…………

&esp;&esp;……

&esp;&esp;大卫区最红的脱衣舞俱乐部名为“微暗的火”，夜晚十二点以后才是最佳营业时间，此刻不过上午十二点，俱乐部刚打开前门，几名保安出来修理停车场上耸立的霓虹支架。那复古支架故意弄得锈迹斑斑的，媚眼般的红灯慵懒地缠绕其间，裸露的电线还要时不时滋出一星半点的亮蓝火花。

&esp;&esp;一辆破破烂烂的悬浮车从远处驶近，车身表面的喷漆脱落得东一块西一块，让它看起来像条狼狈的癞皮老狗，车底盘离地高度不到两米，屁股后头的喷出来的白气也是有一团没一团，不像其它悬浮车那样腾云驾雾，倒像便秘。

&esp;&esp;便秘的破车艰难停在了停车场边缘，下来一名少女和一位小小少年，不是别人，当然就是李慰和杨悦这对倒霉孩子。李慰把选择权交给杨悦，也不管他明不明白所作的选择的意义，反正他选了偷渡，于是他们在邪教家庭的后院里找到一辆悬浮车，李慰启动gps，勉强开着它驶向最近的色情场所。

&esp;&esp;“低头。”李慰轻轻按了一下杨悦的飞行帽顶，“听说他们老大是个变态，就算这里没有摄像头，你的脸也别让太多人看到。”

&esp;&esp;杨悦乖乖地被她压低了脑袋，眼睛却滴溜溜地瞧着两人在地上的影子，那影子一会儿重叠，一会儿分开，他便挪动脚步让它们重新合在一起。

&esp;&esp;李慰自己也埋下头，牵着杨悦，两个未成年人大大方方地走进脱衣舞俱乐部，浑然不觉这本身就足够引人注目。

&esp;&esp;进门以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光线骤暗，两边天鹅绒的墙纸在微弱的光照下像洒了金粉般星星点点地闪亮，越往里走亮度逐渐增加，直到空间豁然开朗，两人眼前也忽地跃出一团明火！

&esp;&esp;“蓬！”有人冲着门口喷出一朵火，欢腾的音乐声伴随火光奏响，与李慰想象中完全不同，脱衣舞俱乐部内部并没有充斥着暧昧的光线和靡靡之音，相反，舞池开阔疏朗，正对甬道的环形舞台上光影潋滟，舞娘们身披羽毛和金银亮片在火光中舞蹈，鼓点、吉它以及其他不知名的乐器共同谱出一支极富感染力的舞曲。

&esp;&esp;大白天，高高的舞台下依然挤满了客人，土包子李慰和杨悦躲在人群后方手牵手地呆呆仰望，“哇哦，”李慰痴迷地道：“是弗拉明戈，她们还会喷火，所以才叫‘微暗的火’吗？”

&esp;&esp;杨悦见她说话时也不看自己了，目不转睛地只盯着台上，有名舞娘走过还冲她抛了个飞吻。他眼神沉了沉，小手使劲从李慰掌心里钻了出来。

&esp;&esp;“怎么了？”李慰立即转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好老师不要闹，这里人多，当心走散了。”

&esp;&esp;杨悦抢回了她的注意力，果然任她牵着不再挣扎，又给她指了指墙边的一排机器。

&esp;&esp;“那是什么？”李慰眯起眼睛打量，随即认了出来，“现金兑换机？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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