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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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节（第2页）

&esp;&esp;秀才头上裹着的飘飘巾都被血染得看不出本色了，他虚弱答道：“姓元名成，字朔月。”

&esp;&esp;华霁秋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esp;&esp;几个人又开始催促赶车，连带着车厢里的其他人也慌张起来，小风跑到罗勏身边：“万一疯子真来了怎么办啊，我们都听说过元家村的武疯子！”

&esp;&esp;“那武疯子叫什么名字？”虽然罗勏不明白华霁秋为什么对这些乘客的名字如此感兴趣，但还是问了一句。

&esp;&esp;“这我可不知道，”小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柳氏。

&esp;&esp;柳氏将孩子揽在怀中，小声对罗勏道：“萝卜兄弟，华先生这次可得慎重，要真让疯子上了车，咱们一车人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esp;&esp;“嫂子，”罗勏也不知道叫柳氏什么，就称呼其嫂子，“你刚才跟我说过，这车上的乘客一旦留错了，就会车毁人亡，无一生还。”

&esp;&esp;柳氏点头，打量着那几个受了伤的元家村村民，一时也不知道究竟该留谁在车上了。

&esp;&esp;“邦邦邦！”外面传来了拍车门的声音。

&esp;&esp;车厢里的人都不禁紧张起来，尤其是几个元家村的人，全都往车厢里头躲：“武疯子追来了！武疯子杀过人的！”

&esp;&esp;但是大家都明白，如若不给车外的人开门，这辆车大概会永远停在这里。

&esp;&esp;车门一开，所有人又是一阵惊呼。

&esp;&esp;上来的并不是武疯子，也不是流血的伤者，而是一个浑身长满了恶疮的人，乍看上去简直就不似个人，倒似个癞蛤蟆精。

&esp;&esp;人们本来想撵他出去，但谁也不敢过去触碰他，生怕这个人身上那些黄色的脓水流到自己身上，导致自己也变成他那个恐怖恶心的模样。

&esp;&esp;“快把这个贱妇扔出去！”翠菊的声音都开了叉儿。

&esp;&esp;贱妇？大家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浑身生疮的居然是个女人。

&esp;&esp;翠菊和德仁两口子使劲儿往后退：“她那个毒疮传染，快把她扔出去！”

&esp;&esp;像癞蛤蟆一样的女人非常知趣儿地躲在车门口的位置，低着头也不敢吱声。

&esp;&esp;“你们认识她？你们是一个村的？”罗勏问道。

&esp;&esp;翠菊见大家都不说话，只能主动解释：“她以前是我们村的姑娘，后来到了城里就学坏了，还染了一身的脏病回来，你们看她那一身的毒疮，那是妓女才会得的脏病！”

&esp;&esp;癞蛤蟆女人一声都不吭，使劲埋着头，生怕别人盯着自己的脸瞧。

&esp;&esp;秀才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便也说道：“其实，长亭不是学坏了……而是为了埋葬她爹，同时也为了给她娘治病，这才……”

&esp;&esp;“你说她叫什么？”华霁秋有些敏感地问道。

&esp;&esp;“长亭，”秀才叹了口气，“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她就叫这个名字。”

&esp;&esp;后来大概也没有改名字，只是人们渐渐忘记了她的本名，只唤她作癞蛤蟆。

&esp;&esp;“赶紧把她撵下车去吧！”翠菊紧紧掩住鼻子，避免自己闻到长亭身上那些烂疮的味儿，“难道你们想跟这个癞蛤蟆在车上一直待着？”

&esp;&esp;“癞蛤蟆”长亭终于开口了：“疯子追我，要砍死我呢。”

&esp;&esp;“你那些毒疮的脏水儿说不定能把武疯子的刀给化了！你快滚下去吧！”翠菊言语恶毒地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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