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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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1页）

&esp;&esp;元素

&esp;&esp;凯莫·斯垂尔结束完今天的试验后回到家中，妻子已经做好了烤面饼和蘑菇汤，还为他斟满了一杯白酒。

&esp;&esp;后两者都是便民市场销售的货物，特别是这种洁白硕大的蘑菇，就如招牌上的介绍词一样：“你再也找不到比这更鲜香的美味了”，而他尝过以后发现的确如此。只要吃下一片，就很难忘记这种饱满而独特的味道。

&esp;&esp;当然，它的价格也十分惊人，巴掌大的一朵就需要一枚银狼，如果不是薪酬丰厚，凯莫根本舍不得购买如此昂贵的食物。像这样的东西还有很多，例如香皂、镜子，只要有钱，在小镇的生活远比一般的贵族要舒适得多。

&esp;&esp;罗兰简直深不可测，这也是他感受最深的一点。

&esp;&esp;享用完晚餐，妻子递来了一封信。

&esp;&esp;“这是？”

&esp;&esp;“卫兵下午送来的，你当时还没回来，”妻子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道，“听他说，似乎是从赤水城来的。”

&esp;&esp;“是吗？”凯莫走进书房，用小刀切开封口，取出信纸摊开。

&esp;&esp;开头。而令他感到畏惧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绘制出这样一张图表？若是他们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炼金术又算什么？不过是一群孩子在泥沙中歪歪斜斜堆砌的城堡罢了。

&esp;&esp;凯莫忽然想起了殿下的承诺，如果能把查美斯也叫过来，再拉上一群上次来不及带走的学徒，说不定就有希望塞满三所新实验室。如此一来，那本梦寐以求的《中等化学》也能拿到手中。

&esp;&esp;想到这儿，他立刻抽出一张白纸，开始书写回信。

&esp;&esp;事实上，王子殿下在会议上询问他是否对大规模制酸有了头绪，他并未实话实说，因为这些内容复杂冗长，讲起来十分浪费时间。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这个方案是否行得通，毕竟他设想的制取方法完全是基于书本上的元素和反应原理编造出来的。

&esp;&esp;跟此前的炼金试验相比，这种假设甚至有点像孩童做梦时的呓语——用从没有见过的物质和闻所未闻的反应方法，去制取一样跟原材料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东西，只因为它们拥有同一种元素。

&esp;&esp;但凯莫·斯垂尔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个方法说不定行得通！

&esp;&esp;毕竟此前的数百次置换试验，无一不说明了这本书所述内容的正确性。

&esp;&esp;有了初步的方案，下一步便是在实验室完成全套理论试验，因为殿下说过，能用工业方法大规模制取的产品，其流程同样能在实验室中再现出来。

&esp;&esp;信很快写完了，他没有过多的劝慰查尔斯，而是直截了当地向这名曾经的大弟子讲述了炼金的可知、可测和可求。凯莫相信，任何一位对炼金充满兴趣的智者，都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目睹真相的机会。

&esp;&esp;将信纸叠好塞入信封里，再打上封蜡，接下来只用等明天交给愿意送信的行商即可。

&esp;&esp;做完这一切，他的视线再次移到了元素周期表上。

&esp;&esp;假若表上的空白再无补全之日，凯莫只会觉得今后的生活都了无乐趣，好在罗兰殿下的后一段话让他心潮澎湃起来，那些话语至今在他耳边徘徊不去——

&esp;&esp;“别摆出那副表情，周期表上的每个元素都是按规律排布的，你完全可以靠自己来填满它。”

&esp;&esp;“规律……排布？难道您的意思是，未知的元素也可以被推导出来，就像推导炼金公式一样？”

&esp;&esp;“没错，哪怕你从未见过它们，也能描述其模样和特性。”

&esp;&esp;“那……这个规律是什么？”

&esp;&esp;“你想知道？都在《中等化学》里。”

&esp;&esp;北坡矿山

&esp;&esp;越往矿洞深处走，洞穴内的环境就越潮湿。

&esp;&esp;希尔维小心翼翼地避开头顶滴落的水珠，举着火把缓缓在洞中前行——即使没有光，真实之眼也不会被黑暗阻拦，这么做只是为了节约魔力而已。

&esp;&esp;“到岔路口了，”走在最前面的夜莺停下脚步，“这是神罚之石

&esp;&esp;罗兰快速估算了下地底洞穴的体积，底部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连通至此的岔道正好开在山壁中央，洞口旁有道狭窄的石梯，一直向下延伸。

&esp;&esp;“我猜这道阶梯不是你们开凿出来的。”他蹲下身，将火把靠近地面。在火光的映照下，石阶上斧刻刀雕的痕迹十分明显，刻痕中还堆积着不少石屑与灰尘。

&esp;&esp;“当然不是，殿下，我们找到这儿时，石阶就已经有了，”卡特耸耸肩，“我猜这玩意已经存在数十年了。”

&esp;&esp;“或者数百年。”安娜忽然开口道。

&esp;&esp;“我也这么认为，”闪电点点头，“边陲镇建立至今不过七十年，石梯不大可能跟当地人或者王国有关。”

&esp;&esp;“数百年前的西境有人吗？”卡特质疑道，“灰堡都尚未成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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