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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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2页）

&esp;&esp;采珠已经上前，拉着魏云卿进屋。

&esp;&esp;魏云卿推辞不肯坐，只说还要回去给母亲请安，不便久留。

&esp;&esp;回复完圜丘的情况后，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esp;&esp;杨氏只笑着说：“那就好，等太师回来，就知道宫里的打算了。”

&esp;&esp;钟灵毓道：“那客儿入宫的时间，是不是也该定下了？”

&esp;&esp;杨氏点点头，“应该是不差了。”

&esp;&esp;宋惠风好奇地仰头看着杨氏，“因为姐姐要做皇后，所以她不用学针线吗？”

&esp;&esp;杨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esp;&esp;宋惠风天真道：“那我也要做皇后。”

&esp;&esp;“休得胡言！”杨氏脸色一变，立刻轻轻掩上她的口。

&esp;&esp;魏云卿一笑，童言无忌，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esp;&esp;士族需要彼此制衡，而不是一家独大，一家独大就有改朝换代的风险。

&esp;&esp;广平宋氏正当权，朝廷不会让宋惠风这样的强门贵女成为皇后，让宋氏成为外戚。

&esp;&esp;只有她这种无父亲、无叔伯、无兄弟，家世显赫的孤女，才是朝臣心中的最佳皇后人选。

&esp;&esp;外戚，唯须高胄，不须强门。魏氏荫华族弱，实允外戚之义。【注1】

&esp;&esp;她对宋惠风道：“这些女红我也有在学，只是姐姐才做女孩子没多久，学的日子还短，所以不是很熟练。”

&esp;&esp;“我也想像姐姐一样，做个小郎君，跟着爹爹纵马习射。”

&esp;&esp;魏云卿心底五味杂陈，她告诉她，“能做自己，才是最好的。”

&esp;&esp;又闲聊几句后，魏云卿告辞。

&esp;&esp;杨氏也下榻道：“我也该走了，今儿个一早让胤哥儿到西山给刘婶子家送了些黄酒和羊，这会儿他也该回来了，我得回去看看。”

&esp;&esp;钟灵毓便吩咐采珠送人，道：“那大嫂就跟客儿一道回吧，我这身子不便，就不送了。”

&esp;&esp;杨氏笑道：“你好好歇着。”

&esp;&esp;方挽起魏云卿的手，离去了。

&esp;&esp;

&esp;&esp;建安宫。

&esp;&esp;昼漏尽，悬乐罢，百官乃归。

&esp;&esp;宫宴一结束，宋瑾就独自驱马先一步回家。

&esp;&esp;骏马一路飞驰，将建安宫的夜色远远抛在身后。

&esp;&esp;式乾殿。

&esp;&esp;天子褪去晚宴的宫装，换了件素色织锦寝袍，卸下冠冕，只用一根简洁的白玉簪将如墨的鬓发简单簪起。

&esp;&esp;“今日祭天，陛下累坏了吧？”中常侍梁时笑问道。

&esp;&esp;萧昱不作声，转至书案前，斜倚座上，骨节分明的白净手指随意翻着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esp;&esp;殿中光线昏暗，案上燃着一支小烛，天子的全身隐于暗中，只有那俊秀标志的五官，被烛光笼上一层暖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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