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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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节（第1页）

&esp;&esp;罗兰依稀记得女商人之前的来信中提到过此事，“那人就是你曾经的女巫朋友？”

&esp;&esp;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玛格丽轻轻点了点头，“是的，陛下，她就是琼。”

&esp;&esp;新巨轮

&esp;&esp;“她现在已经能上岸了啊……”罗兰饶有兴致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她选择置身于大海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未和人类接触过。”

&esp;&esp;“多亏了提莉殿下和卡密拉女士的帮助。”玛格丽感叹地回道，“如果没有依靠意识直接沟通的能力，恐怕她现在还无法适应正常人的生活。而且琼已经完全忘记了该如何说话，雷霆大人为她找了好几位学士，但效果都不理想，如今她仍只能说出少量词语，连完整的交谈都做不到。”

&esp;&esp;说到这里，女商人停顿片刻，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esp;&esp;“怎么了？”罗兰不由得问。

&esp;&esp;“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变身的缘故，她的一些部位已变得和人类不太一样了。”玛格丽咬了咬嘴唇，“以我对女巫的理解，她们不使用魔力的时候，应该和常人无异。但琼却无法彻底回到之前的模样，她的脸颊、颈脖、手臂和双腿上都长着青蓝色的鳞片，就跟那些……海鬼一样。”

&esp;&esp;罗兰立刻联想到了洛嘉的长耳朵，唔……鳞片皮肤似乎也别有一番风情啊——咳咳，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连狂焰三公主那对人畜无害的耳朵都能被沙民所忌惮，琼的处境估计只会更糟糕。

&esp;&esp;“有人恶意中伤她了？”

&esp;&esp;“我们竭力防止过，但还是难免有人会把消息传出去。”玛格丽叹了口气。

&esp;&esp;“想要教会她重新适应人类的生活，就无法避免和他人接触。”雷霆的声音也颇为无奈，“能接受她这副模样的，即使在峡湾也是少数——自从把她接到府里后，已经吓跑了三名侍女，两位学士了。外面甚至有人传我在府里养了海鬼，或许大海才更适合她。”

&esp;&esp;“若是我的朋友厌恶陆地上的生活，我自然不会让她勉强留在岛上。”女商人接道，“可从琼与其他人接触的过程来看，她并不讨厌这一变化。尽管每周仍要花几个时辰泡在海里，但她也乐于同那些接受她的侍女相处，另外比起之前的生食鱼肉，她现在更喜欢烤熟了再吃。”

&esp;&esp;然而这样的环境只限于雷霆的府邸中——罗兰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改变观念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对于琼来说更是如此。甚至她的问题比寻常女巫还要严重，兽化、畸形，或者说非人的外貌，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属于被歧视和排斥的对象。

&esp;&esp;“总会慢慢变好的。”他只能安慰道，“能让我近距离看看她的模样吗？”

&esp;&esp;如果这个问题实在严重，那也只能将就着先做遮掩了——例如像洛嘉的耳朵那样，戴上帽子便基本与常人无异。

&esp;&esp;“当然。”说完玛格丽朝琼的方向招了招手，“亲爱的，到我这儿来。”

&esp;&esp;但后者只是把头伸出来看了一眼，接着又藏了回去。

&esp;&esp;“呃……陛下，抱歉，她可能不太习惯这么多人的场面。”玛格丽不好意思地躬身道。

&esp;&esp;“看来是你吓到她了。”夜莺附在耳边幸灾乐祸。

&esp;&esp;罗兰瞪了身旁的空地一眼，咳嗽两声道，“无妨，反正她也要在无冬城待上一段时间，总归会习惯的。我们先去船坞好了。”

&esp;&esp;……

&esp;&esp;为了建造钢铁海船，罗兰特意在浅滩西南角划出了一块近百亩的空地，并让莲在周围升起土墙，形成了一道阻隔视线的屏障。四角不仅设置有哨台，墙上还安排了不知情的重逢

&esp;&esp;当雷霆提出心中的疑问后，罗兰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esp;&esp;不得不说，这位探险家确实很能看到问题的本质——按照手工时代的标准，任何一件大桩工业品的价格都可以算作天价，但他肯定不会按照铁匠的锻打成本去收取费用，否则就太伤感情了。

&esp;&esp;事实上，如果不是无冬城在转炉实验成功后新建了一大批炼钢设备，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同时推进钢铁海船和轨道列车这两项大工程。脱离了女巫的炼钢厂现已进入一个良性发展阶段，从高炉区取铁、炼焦塔取碳，再到钢水出炉、简易成锭，整个流程皆实现了去骡马化。

&esp;&esp;偌大的厂区里除了各色工人，剩下的便全是由蒸汽机驱动的辅助机械，翻腾的水汽常常和浮尘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北坡山独特的环境——灰雾。若是站在城中高处向绝境群山方向仰望，便能看到一团遮蔽山腰的“灰色云层”。

&esp;&esp;而在钢厂满负荷运转下，一天产出的钢铁比过去一座城市的年产量还高，这也是无冬城所有工业项目的基础。在该基础上，一切事物都将发生质变，只是很少有人能真正领悟它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esp;&esp;“价格可以稍后再谈，不过我保证它比你想象的最低价格还要少得多。”罗兰微微一笑，“因为那并不是重点。我说过，开拓新海域对全人类来说都有着莫大的意义，作为灰堡之王，自然愿意为此贡献一份力量。”

&esp;&esp;雷霆动容道，“您的远见令我敬佩……很少有人愿意把钱花在看不到的地方，即使在峡湾，商会也更青睐于那些能带来利益的新航路。虽然您无法亲身涉险，但这份想法已经超过了许多探险家。”

&esp;&esp;合着你以为我之前在旧王都说的那些都是场面话吗？罗兰心里不以为意地想，单论了解这个世界的欲望，恐怕没有人能比得上自己。毕竟它可能关系到神意之战的源头，以及隐藏于大幕后的秘密。

&esp;&esp;“比起这个，我们先上船去看看吧。”他笑了笑，换了个话题，“既然来了，我就带你从头到尾参观一遍好了。”

&esp;&esp;“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陛下！”雷霆咧嘴回道。

&esp;&esp;……

&esp;&esp;由于完全没有现成资料可供参考，这艘钢铁海船可以说是一艘经典船型的集合体，也可以说成是四不像——它的前半段类似于铁甲舰，舰首外斜，水线下方装有撞角；中段迅速拓宽，以尽可能获得高海况下的稳定性；舰尾则是平尾，类似于现代舰船，总吨位在二千五百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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