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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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姜忘：“……”

&esp;&esp;“大哥！”彭星望贴着镜子左看右看，忍不住道：“等我长大了，我也给你洗澡！”

&esp;&esp;“不用。”姜忘略粗暴地给他擦头发，完全为零的育儿耐心被考验到极限：“长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esp;&esp;彭星望隔着镜子看他，眨眨眼道：“我做梦都想长大！”

&esp;&esp;“长大了就可以去工作挣钱，还可以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这还不够好吗？”

&esp;&esp;姜忘动作停顿，隔着镜子看二十年前自己的眼睛。

&esp;&esp;这一刻荒谬的像做梦。

&esp;&esp;“长大……是清醒的开始。”姜忘对自己说。

&esp;&esp;小孩没听懂，晃了晃发梢水珠跑回被子里。

&esp;&esp;姜忘回头看他一眼，想继续解释点什么又选择不说。

&esp;&esp;“睡吧，明天送你上学。”

&esp;&esp;等关了灯，两人都陷进黑暗里，彭星望裹着被子转过来看他。

&esp;&esp;“大哥。”

&esp;&esp;“什么事？”

&esp;&esp;“你真的是……我妈妈拜托过来的人吗？”

&esp;&esp;姜忘思索几秒，意识到小孩关心的不是他，是他妈妈。

&esp;&esp;“嗯，她现在去香港了。”姜忘面不改色道：“香港和这里的电话不通，长途很贵，没法打电话。”

&esp;&esp;彭星望想了想，也想不出来香港在地球的哪里。

&esp;&esp;“那，妈妈有没有想跟我说的啊。”

&esp;&esp;姜忘沉默几秒。

&esp;&esp;“差点都忘了，也得亏你问我一句。”他故作轻松道：“你妈妈是有话托我转告你。”

&esp;&esp;“多吃肉多睡觉，少玩游戏别感冒。”

&esp;&esp;小孩香香甜甜睡了一宿，对这句话非常满意。

&esp;&esp;也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esp;&esp;的小姑娘冲过来，凶巴巴地吼过去：“你们两个快点！小心我记迟到！”

&esp;&esp;“张小鹿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摩天大楼！”

&esp;&esp;“你——我要告老师去！！”

&esp;&esp;姜忘目送他们三个打打闹闹的远去，心想杨凯啊杨凯，你知不知道你打算把你老婆的头当球踢。

&esp;&esp;他伸了个懒腰，又有点头疼又有点好笑。

&esp;&esp;一起玩了二十多年的发小这会儿还拖着鼻涕，自己跑到06年过日子，估计只能找叔父一辈的人当朋友。

&esp;&esp;早晨例行去逛一回体彩站，收获问卦两百块，八成积蓄全仓阿根廷打科特迪瓦二比一。

&esp;&esp;这次他只呆了一个小时，转头买瓶北冰洋出去逛街。

&esp;&esp;总是投机倒把不算正经活儿，何况世界杯踢完一个月就散场。

&esp;&esp;姜忘这几天想了很多出路。

&esp;&esp;买比特币，炒期货，掌握信息源干什么都赚钱。

&esp;&esp;这小镇发展虽然一般，但是仗着竹林速生林长得好，是环绕省市里印刷成本最低的地方。

&esp;&esp;因此有大量的教辅资料都集中批发到这代工，后来还落了个教育强市的称号，中考一模二模都跟省城联考。

&esp;&esp;他打算开个网店，但现在这小破地方物流网点压根没开。

&esp;&esp;男人嗦了口北冰洋环顾街道，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

&esp;&esp;罢了，我来承包这个城的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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