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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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从来就不肯说实话！&rdo;&ldo;随便你怎么说，这是很明显的事情。&rdo;&ldo;那孩子是谁的？&rdo;&ldo;韩述，这是我的事。&rdo;又来了，他们所有的对话，绕来绕去都终结于这一句，你是你，我是我。韩述的挫败如山洪爆发。透过老朽的铁门，红砖的小屋子里，窗帘被掀起了一角，一张小小的脸蛋一闪而过，帘子又飞快地落下。&ldo;好了吧，想不到会遇见你，很高兴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免得你说我虚伪。我的水要烧干了。&rdo;她推开铁门。韩述不相信她，但是他似乎没有权利阻止。他的视线尾随她进入残旧的院子，茂密的枇杷树依傍着院墙生长着。&ldo;等等。&rdo;韩述叫住她，&ldo;给我几片枇杷叶子吧，我最近老咳嗽。&rdo;许我向你看-1997年桔年回屋子里搬出了一把旧梯子，将它靠在枇杷树边，韩述想说，&ldo;让我来吧。&rdo;她已经摇摇晃晃地登了上去。作为一个绅士，韩述想当然地伸手去扶梯子脚，谁知桔年并不领情，她颤颤巍巍地踩在第四级阶梯上，好像内心挣扎了一会，才说道：&ldo;那个，能不能拜托你把手松开，你都手抖得厉害，我还不想死。&rdo;韩述当下有些恼羞成怒，本以为她成心跟自己作对，可是她紧紧攀住梯子时的恐惧是如此认真，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好像是帮了倒忙，只得讪讪地松手。当他收回他的好心后，谢桔年还非常不识时务地说了句&ldo;谢谢&rdo;。韩述听着她由衷的感谢，差点没把这些年积攒起来对她的歉意抛到九霄云外，心里恨恨地想，&ldo;最好摔死你。&rdo;可是事与愿违，谢桔年在梯子上虽然摇摇欲坠，但是奇迹地屹立不倒，她给韩述摘了满满的一捧，别说用来煎水治疗咳嗽，就是用来当饭吃，也可以顶上一段时间不挨饿了。韩述有些怀疑她这一行径的潜台词，她不想留给他这一次用完了下一次再来讨的机会。可是他心里说，如果这件事情得不到一个解决，就算她把树根给刨了，也一样没完。他离开的时候，桔年说了再见两个字。韩述再一次深深鄙视她的口不对心，因为他走到车子附近再回头，明明看到她偷偷摸摸地在铁门上加了一把锁。什么再见，她肯定希望永远不见。这一边，谢桔年关上了门，正好听见有人迅速跳回c黄上的声音，她走回住房，经过一个门虚掩着的房间，顺手推开门，只见c黄上的小人儿摆出了一个极度标准的熟睡姿势。桔年不以为然地对c黄上的人说了一句，&ldo;装吧，使劲装。&rdo;过了一会，女孩果然下了c黄，跟着桔年走进厨房。&ldo;我看到了，他是谁？&rdo;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十岁出头，已经到了对一切表示怀疑的年纪，而且开始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异样好奇。桔年想，跟她们相比，自己真是落后了许多，她上小学的时候，还坚信自己是妈妈上厕所的时候拉出来的。&ldo;嗯？&rdo;桔年回头看了女孩一眼，&ldo;哦，他是一个人。&rdo;她的回答大致上就是一句废话，显然无法满足一个即将进入青春期孩子的好奇心。&ldo;我知道他是个人！你们拉拉扯扯的，很奇怪，姑，我们没惹什么麻烦吧。&rdo;&ldo;哪有那么多麻烦可以让我们惹上。&rdo;桔年笑笑，这孩子究竟遗传了谁，当她说到&ldo;麻烦&rdo;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里并无害怕，反倒有几分振奋，她其实根本就不懂，真正的麻烦不是生活的调味料。女孩显然对姑姑敷衍的态度相当不满意，&ldo;姑姑，你别骗我，我不是8岁小孩，我10岁了。&rdo;虽然桔年并不知道8岁的小孩跟10岁的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她决定回答完问题让这个女孩重新上c黄去睡觉，&ldo;一个以前认识的人而已，他看到我们家的枇杷叶，有些激动。要知道，他已经咳嗽很久了。&rdo;&ldo;可是我觉得你怪怪的。&rdo;&ldo;为什么这么说？&rdo;女孩撇了撇嘴，&ldo;你笑得很假。&rdo;&ldo;如果你写作文的时候观察力这么强，我猜你的语文成绩会提高得更快。&rdo;&ldo;你恨他？&rdo;桔年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她最怕小孩子装大人样。&ldo;你懂什么是恨？&rdo;&ldo;张丽在班里其他同学那里说我坏话我就恨，想把她揉成一团。要不，你就是恨你的抹布。&rdo;桔年下意识地低头，炉灶上空空如也，她根本没有烧水，原本打算用来擦桌子的抹布几乎被她揉烂了。她把抹布扔回案板上，洗了洗手，&ldo;不错，这个想法很有创意。喏，你的牛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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