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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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第1页）

&esp;&esp;“小心，小心冷箭！”

&esp;&esp;“围过来了，他们人太多了——”

&esp;&esp;“爹爹，别出去——”

&esp;&esp;月黑风高夜，船舷甲板上乱做一团，谢星阑刚走上廊道，便听见万芸撕心裂肺的喊声，下一刻，隔壁舱房门也应声而开。

&esp;&esp;秦缨起身匆忙，只披了外衫，她疾步走到谢星阑身边，惊问道：“这是——”

&esp;&esp;谢星阑沉声道：“是水匪，来者不善，你留在房内，我下去看——”

&esp;&esp;人为

&esp;&esp;“公子！公子下去救人了！”

&esp;&esp;翊卫此起彼伏的惊呼响起，谢咏也冲到了船舷边，见他一言不发地扔长剑，脱外袍，李芳蕤难以置信，“谢咏，你——”

&esp;&esp;话音未断，谢咏已翻跳入江。

&esp;&esp;秦缨眼瞳轻颤，厉声喊道：“火把！拿火把来！将绳索扔下去，将船帆落下来！”

&esp;&esp;她反应迅速，沈珞和冯聃忙去拖桅杆下的麻绳，翊卫和船工们也纷纷拿来火把往江中照，待麻绳扔入江中，不过片刻，一人喊道：“快看，谢坚都尉——”

&esp;&esp;“远处，远处是万夫人？”

&esp;&esp;“谢都尉，万夫人在你南侧——”

&esp;&esp;先跳入江的谢坚已冒头，听见船上人呼喊，他借着火光看到了水中挣扎的万夫人，立刻奋力游了过去。

&esp;&esp;这时，秦缨又望着紧贴船舷处，“谢咏！”

&esp;&esp;谢咏也冒了头，却唯独不见先落水的万芸和第一个跳下去的谢星阑。

&esp;&esp;船体倾斜，众人皆身形不稳，李芳蕤靠到船舷边，“谢大人呢？万芸呢！这船是怎么了？不会要翻了，我们如何是好？”

&esp;&esp;若真要翻船，那便是雪上加霜，这时一个船工嘶声道：“若是没猜错，是底仓进水难救，万老板正在抛货，等抛至平衡，船体便可回正，眼下、眼下要快些找到他们才好，这么冷的天，人在水里泡上一刻钟便要没了意识，小孩子更是经不住，我们本有几个水性极好的，可此刻都负了伤，实在下不去水……”

&esp;&esp;船工不擅武力，头番交战便受伤不轻，此刻跳入江中，与送死无异，听得此言，又两个会水的翊卫自坠江一侧跳下搜寻，而这时，倾斜的船身终于稳了住。

&esp;&esp;秦缨心跳似擂鼓，顾不上船身未回正，直往中仓方向移去，“万芸身轻，或许会被冲往下游，在船尾和两翼都找找——”

&esp;&esp;见她如此，剩下的翊卫船工们动作更快，纷纷打着火把四散开，而江中的谢咏看到了谢坚，亦往谢坚的方向游去，二人很快到了万夫人身边，沈珞再抛去麻绳，二人拖着万夫人，借着绳索之力，缓缓游回船舷之下。

&esp;&esp;万夫人本会水，奈何江水冰冷刺骨，又汹涌难敌，虽勉强未被冲走，却还是呛了水咳个不停，待抓住绳索喘了口气，大哭道：“芸儿！芸儿在哪里！芸儿——”

&esp;&esp;“万芸——芸儿——”

&esp;&esp;“公子——大人——”

&esp;&esp;此起彼伏的呼喊响起，李芳蕤也在船舷边大喊起“谢大人”，秦缨心揪做一团，手中火把挥舞，目光如炬，恨不能也跳入江中去。

&esp;&esp;船舷之下，谢坚将麻绳套在万夫人身上，等万夫人被拉起，又转头潜入了江水之中，但漭漭江流，哪里能看到谢星阑身影？

&esp;&esp;上甲板的万夫人自责不已，哭喊道：“芸儿，怪我没有拉住她，芸儿——”

&esp;&esp;江水冰冷，见万夫人被冻得面庞发紫，白鸳忙脱下自己外衫给她披上，万夫人绝望地爬去船舷边，一声一声唤着万芸名字。

&esp;&esp;水匪跳江逃命，不过片刻已不见了踪影，借着剩下的小船和江上漂浮的木板，谢坚几人在船翼船尾奋力搜寻，可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船身都已回正，仍然没有谢星阑和万芸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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