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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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顾兰娘娇娇俏俏立在台阶上，裙摆如若涟漪荡开，清丽婉约，头上梳着繁丽的发髻，头面是一套羊脂白玉，发簪映着光，剔透又光亮。

&esp;&esp;这一套头面，没有几百两银子下不来，怕是做压箱底的妆奁都够了。

&esp;&esp;程丹若在心中客观点评一句，继续看。

&esp;&esp;两人隔着半丈（16米）的距离说话。

&esp;&esp;顾兰娘含羞带怯，不曾直视对方，只在袖中取出一物，矜持地递给他。

&esp;&esp;因为角度关系，程丹若瞧不清男方的举动。不过，顾兰娘往前送了送，便知对方没有接受。

&esp;&esp;拒绝女子私相授受，是恪守礼节，还是流水无情？

&esp;&esp;答案很快揭晓。

&esp;&esp;对方拂袖，将香囊扫落在地，模糊的身形往旁边靠了半步，彻底遁入死角。

&esp;&esp;顾兰娘顿时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esp;&esp;没人来扶。

&esp;&esp;这下，她再也站立不稳，羞得待不下去，扭身就想离开。

&esp;&esp;然而，急急奔出几步，她忽而瞥见掉落在一旁的香囊。闺阁之物不能乱扔，若是被人捡走，惹出是非来，仅存的理智令她驻足，忍泪去捡。

&esp;&esp;但不知是心神大乱，还是青苔太滑，总之，香囊还没捡到手，身体的重心骤然歪斜。

&esp;&esp;“啊。”顾兰娘尖叫一声，滑落山坡。

&esp;&esp;另一位当事人惊了惊，上前几步。“表妹？”他音色不虞，却也如玉石相叩，泉流卵石，说不出的动听。

&esp;&esp;“表哥。”顾兰娘哀哀痛呼，“我的脚好疼。”

&esp;&esp;程丹若略作思忖，还是选择现身，假装才听见声音，环顾搜寻：“我听见有人呼救……”

&esp;&esp;声音戛然而止。

&esp;&esp;她望着面前几步之遥的年轻公子，心情和坐过山车似的。

&esp;&esp;初相见

&esp;&esp;如斯美人，好若雨后澄澈的天空，世界都干净了。

&esp;&esp;程丹若舒口气，心神舒畅，半蹲下来望向山坡下方。

&esp;&esp;顾兰娘的水蓝色裙子沾满青草泥泞，她捂住脚踝，疼得额上见汗，哽咽道：“表哥救我。”

&esp;&esp;程丹若想了想，开口叫：“顾小姐。”

&esp;&esp;时下南北方的习俗大不相同，北方称闺阁女儿为“姑娘”，但姑娘在南方是女儿的意思，常用的尊称是“小姐”。

&esp;&esp;顾家是松江府的大族，称呼“小姐”更顺应风俗。

&esp;&esp;“我是大夫，要我下去替你看一看吗？”程丹若和善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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