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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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2页）

&esp;&esp;她张开嘴巴，苔薄白。

&esp;&esp;“什?么时候喘得最严重？”

&esp;&esp;病人说：“不做事还好，做事就喘得厉害，还有，大夫，我胸口疼得厉害，还总口渴，身上都是冷汗。”

&esp;&esp;她一股脑儿说出?病情，眼神殷切：自己才二十三岁，不想死啊。

&esp;&esp;程丹若点点头，摸了摸她的额头，身体有些发热，不免踟蹰。这病人是典型的表寒里热，按照中医的说法，“表寒未解，内已化热，热郁于?肺，肺气上逆”，但同时也有肾虚的症状。

&esp;&esp;“你是外邪侵袭，表寒化热所致之症。‘邪气壅阻于?上、肾气亏虚于?下’。”程丹若斟酌道?，“先解表清里，宣肺平喘，等好了，再补肾纳气。”

&esp;&esp;宫婢不想她真的能治病，感激涕零：“多谢姑姑。”

&esp;&esp;“先吃麻杏石甘汤，补肾用?金匮肾气丸，后?者等你出?去了，再想办法弄吧。”程丹若道?，“吉秋，给我纸笔。”

&esp;&esp;吉秋连忙铺纸。

&esp;&esp;程丹若现在不用?砚台，用?的是行?囊笔，一个盒子?里同时装着毛笔和墨盒，随时打开取用?，无须每次研墨，十分方便，是晏鸿之出?行?作文之物?，转赠给了她。

&esp;&esp;“姓名。”

&esp;&esp;宫婢愣了一下，才说：“李小瓶。”

&esp;&esp;“年龄。”

&esp;&esp;“二十有三。”

&esp;&esp;“原在何处供职？”

&esp;&esp;“英华殿，我是做洒扫的。”

&esp;&esp;程丹若逐一记下，开始写病例。写完，重新拿一张写方子?，又?问：“看得懂吗？”

&esp;&esp;李小瓶摇头。

&esp;&esp;“也罢，留给我记档。”程丹若说，“一会儿我回?去抓药，钱明日再收，你可寻一人为你煎药，付她些费用?。”

&esp;&esp;李小瓶机灵得很，马上看向慧芳：“就请这位姐姐帮我。”一面说，一面塞了一角碎银子?过去。

&esp;&esp;慧芳却看向程丹若。

&esp;&esp;她说：“收了钱，就要好生做事，一条人命呢。”

&esp;&esp;“是是。”慧芳收下财物?，对李小瓶说，“姐姐，我名慧芳，你有什?么事随时唤我。”

&esp;&esp;李小瓶也客气：“劳烦你照看了，咳咳。”

&esp;&esp;程丹若让她好好休息，去看下一个。

&esp;&esp;学规则

&esp;&esp;司药有自己?的药库，签字就能领走?普通的药材，比如内安乐堂，其实作?为宫内的德政，皇帝的内库是拨钱的，至于额度，那肯定是不?足的。

&esp;&esp;当然，钱到没到手?，未知?，就算到了尚食局，落到安乐堂的份额也不?多。

&esp;&esp;掌管药库的掌药和她说：“寻常药材，拿也就拿了，若是珍贵的，得写条子?去御药房拿。”又密语，“每月你能从这儿拿走?二两银子?的药材。”

&esp;&esp;程丹若：“何用？”

&esp;&esp;“药材总有损耗。”掌药微笑，“失了药性的，拿来?练手?岂不?便宜？”

&esp;&esp;她恍然，又问：“是人人都有的吧？”

&esp;&esp;掌药：“这是规矩。”

&esp;&esp;程丹若明白了。这二两银子?的药材，应该算是外快，以损耗的名?义报上去，私底下拿来?做什么都行，卖给其他宫婢就是收益。

&esp;&esp;这是规矩——掌药是要她安心，也是要她闭嘴。

&esp;&esp;收不?收呢？

&esp;&esp;收下，好像有点贪墨的感觉，不?收……更?不?行。掌药今天说出这话，就是在试探她，如果拒绝，一定会被?排除在集体之外，得罪利益链上的人。

&esp;&esp;现代的工作?单位，得罪就得罪了，古代还是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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