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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牧守业听了,脸色有些黑沉,又问:“听说你在外头不仅经营着秦家药行,同时,还开了个什么花圃,整日忙进忙出的?”
&esp;&esp;秦无双忽然察觉到有丝不对劲了,想了想,她还是坦然承认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esp;&esp;牧守业语气一沉,疾言厉色道:“哼,无论你以前什么身份,如今你既已嫁入牧家,就该遵守牧家规矩,安安分分地在家相夫教子,学习中馈之术才是,怎好日日在外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esp;&esp;入牧家门之前,她曾让祖母对牧家提过要求:若要她嫁进牧家,牧家需先允诺她过门后不得干涉她出门经营生意,且答应她生意上所得净利尽归她自己所有。
&esp;&esp;这也是经过牧老太君答应了之后,她才过的门,就是怕如今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
&esp;&esp;没想到牧守业一回来,有人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在牧守业耳边嚼舌根子,想必当初一事,也许是牧家的人并未如实告诉牧守业,也许是老太君还未来得及告诉牧守业,才使得牧守业对她诸多看不惯。
&esp;&esp;牧守业见秦无双不说话,便端起了茶,一边拂着茶沫,一边道:“既然你已经进了牧家的门,那么从此以后你就应该好好呆在……”
&esp;&esp;正在这时,二门上的小厮急急地跑了进来:“老爷,小官人回来了。”
&esp;&esp;牧守业一听,脸面一绷,将茶盏重重闷在茶几上,中气十足地喝道:“叫那个孽畜进来!”
&esp;&esp;他声音猛地拔高,蓦地吓了秦无双一跳。
&esp;&esp;牧斐已经换了件浅蓝色的袍子,听到牧守业那一声怒喝,他反而一脸没事儿人似的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就在秦无双身旁跪下,然后拱手朗声喊道:“孩儿拜见父亲。”
&esp;&esp;不知是不是错觉,秦无双隐隐约约从牧斐的声腔中捕捉到一丝叛逆。
&esp;&esp;“又野哪里去了?你还知道回来!”
&esp;&esp;倪氏一见牧守业一脸风雨欲来的架势,忙在一旁劝和道:“老爷,好好说话不行吗?怎么你们父子回回一见面就吵上了呀。”
&esp;&esp;牧守业扭头不满地瞅着倪氏数落道:“听说老太太断了这孽畜的财路,这孽畜为了在外面尽情吃喝玩乐,竟把你的嫁妆底给败光了?”
&esp;&esp;倪氏一听,辩解道:“没有的事,我的嫁妆一件不少的在箱子里放着,这又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来着?”说着,目光狠狠在那一溜妾室们脸上扫过。
&esp;&esp;妾室们哪里敢吭声,一个个垂着头不敢说话。
&esp;&esp;牧守业道:“这还有谁嚼舌根子?我在军营里都听说的一清二楚。我时常说‘慈母多败儿’,孽畜如今这般模样都是你纵的。”
&esp;&esp;这是最近的事儿,不过是纨绔子的日常,竟然还能传到远在雁门关的军营里头去,若不是有心人故意传播,又怎么可能传进牧守业的耳朵里。
&esp;&esp;想到这里,秦无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esp;&esp;倪氏无可分辨,双眼一红,竟抹眼哭了起来:“好端端的,怎地又怪上我了,我命委实苦啊,但凡光儿还在,我也犯不着这样委屈啊。”
&esp;&esp;牧守业一听倪氏哭哭啼啼就来气,不由得怒道:“若是光儿还在,这孽畜早就被我几棍子打死了。”
&esp;&esp;倪氏顿时唬得不敢吭声,心里直懊悔这个时候提什么光儿。
&esp;&esp;秦无双没想到牧守业与牧斐之间竟有如此之深的隔阂,她悄悄觑了一眼牧斐,只见他跪在地上,腰板挺地笔直,双手垂在身侧,竹子似的撑着,双拳握得死死的,垂着头在那里不说话。
&esp;&esp;牧守业似乎看着牧斐就来气,指着他的脸斥责道:“你说说你,浑身上下,哪点比得上你大哥?成日里只知道惹是生非,游手好闲,一事无成,简直就是个废物!”
&esp;&esp;牧斐突然抬起头,梗着脖子,直视着牧守业的厉目道:“您老既然如此厌恶我,当初为何不在孩儿生下时就一棍子打死孩儿?省得如今眼见了心烦!”
&esp;&esp;牧守业抓起茶盏就往牧斐身上用力一掷,牧斐也不躲闪,面不改色的跪着,那茶盏擦着牧斐的脸皮而过,哐啷一声碎在地上。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猜一猜,是秦无双说的【幻觉】对?还是牧斐说的【阵法】对?
&esp;&esp;不知道有没有读者的父母就像牧守业一样,宁愿信别人的话,也不信自己的子女,永远不肯施舍孩子半分赞美,总是否定孩子的一切?
&esp;&esp;这个礼拜没推荐,掉收掉到沮丧,让我有点怀疑我这个文的设定是不是有问题了,呜呜。
&esp;&esp;
&esp;&esp;“孽障!一年多了,半点长进都没有,倒学会顶嘴了,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esp;&esp;眼见牧守业就要撸袖子抄鞭子,秦无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替牧斐分辨道:“老爷息怒,小官人他并非无长进,石老夫子与太后娘娘此前都在夸小官人聪慧绝敏,格局非凡,若好好努力,将来必有大成。”
&esp;&esp;那倪氏哭着站起来,手足无措地跺脚道:“老爷啊,您非得一回来就对斐儿又打又骂,斐儿虽有错,但罪不至死,您这一盏子下去,倘或伤到了他的头……那可是会出人命的啊,老爷这么做成心是想让老祖宗不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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