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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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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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人在通道里无尽地下坠。

&esp;&esp;行星飞掠，众星缄默。在茫茫群星之中，沈昼叶张嘴对他说了什么——可哪怕两人相距不过一米，陈啸之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esp;&esp;他示意自己听不见，于是沈昼叶这次对他做了嘴形。

&esp;&esp;「——上次就是这样。」

&esp;&esp;陈啸之眼睛微微睁大。

&esp;&esp;那种下坠的感觉并不危险，这些星辰和包裹他们的宇宙不打算伤害他们——陈啸之深呼吸一口气，将浑身的理智汇聚一处，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

&esp;&esp;下一秒，他们坠进了一团柔软的虚空。

&esp;&esp;哧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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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昼叶呜地一声触及软乎乎的底部，下落停止。下一秒，陈啸之也感受到了奇异的受力感。

&esp;&esp;他们双脚触及的不是地面，却有支撑的力，那力自四面八方环绕过来，他们每寸皮肤受到的流体压力形成了奇异的、能被肉体感知的差值。

&esp;&esp;“……”

&esp;&esp;“……是浮力。”陈啸之喘着粗气支起身体，望着面前的女孩。

&esp;&esp;沈昼叶陷在那团虚空中起不来，挣扎着道：“密度很高，但呼吸顺畅。说是梦都不以为过。”

&esp;&esp;“那你觉得这是梦么？”陈啸之问。

&esp;&esp;沈昼叶趴在地上想了很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esp;&esp;女孩子说完伸出爪子，陈啸之把她扶了起来。

&esp;&esp;“但这比梦还美。”沈昼叶道：“梦是注定会被遗忘的，梦到了早晨就会被忘记——但陈啸之，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里。”

&esp;&esp;然后沈昼叶笑了起来：“我后来想过很多次。搞不好这是我最狂野的梦。”

&esp;&esp;「我曾与他谈起我最澎湃的野心，和我孤身一人进入宇宙的梦。」

&esp;&esp;陈啸之想起沈昼叶是如何描述这空间的。

&esp;&esp;他试着走了两步，发现毫不受阻，甚至十分坚实——于是他又跑了起来。这寰宇惊人的诗意，走起来时宇宙像晚春草野，跑起来时脚下的宇宙却又成为了尘土飞扬的跑道。

&esp;&esp;这梦境没有边界，是‘可能’本身。

&esp;&esp;这场梦里一切都是被允许的，一切皆有可能。

&esp;&esp;沈昼叶眉眼弯弯：“信不信？还能游泳的。”

&esp;&esp;陈啸之环视周围星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这？还能当泳道？你说梦话呢？”

&esp;&esp;沈昼叶没回应，只是用力戳了他一下。

&esp;&esp;“沈昼叶——”陈教授威胁道。

&esp;&esp;而下一秒，陈教授趔趄一下，跌入亿万行星。

&esp;&esp;他的开门弟子恶作剧得逞，笑了起来，跟着他跳了下去。

&esp;&esp;浩渺漆黑的海将他们淹没。

&esp;&esp;星风剧烈吹过陈啸之的头发和外套，沈昼叶哈哈笑着游过他，在她们之外超新星在星云间碎裂又重组，星骸最后的光成为陌生宇宙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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