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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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1页）

&esp;&esp;沈聿唏嘘不已，小孩子记忆出现偏差十分正常，□□贺的描述得这般清楚，应该不会有错，那名宫女大概真的有问题……

&esp;&esp;但感染疫病而亡的宫人会被

&esp;&esp;荣贺紧抿着嘴唇，良久，固执的摇头。

&esp;&esp;“你现在提起这件事，除了激怒陛下受到责罚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师傅知道，只要能得到真相，你不怕任何责罚。”沈聿道：“但是世子，师傅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这样做，不是真正在为娘亲和妹妹讨公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宣泄不满，表达愤怒。”

&esp;&esp;荣贺被一眼看穿，眼泪落得更凶。

&esp;&esp;沈聿接着道：“难事之所以称做难事，一定是时机不成熟或力所不能及。逞匹夫之勇很容易，却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规避和蛰伏才是。”

&esp;&esp;荣贺绝望的说：“我再避，也避不开皇祖父啊，他是皇帝，权利最大。”

&esp;&esp;沈聿顿了顿，反问：“昨天师傅给你讲了‘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你可还记得？”

&esp;&esp;荣贺点头：“记得。”

&esp;&esp;“很好。”沈聿道：“圣人之言不是用来做事的，你暂时把它忘一忘。”

&esp;&esp;“啊？”荣贺一下子哭不出来了，圣人说了那么多的话，让他背下来，又让他忘一忘，那一开始为什么要背下来？

&esp;&esp;“师傅今天要告诉你，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叫权利，掌握在别人手里的，那是刀俎。”沈聿目光灼灼，吐字如钉：“君子不争，是圣贤气度，不是教人做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esp;&esp;荣贺愣了愣，他看一眼四下，好在宫人太监都被屏退了，殿门也是紧闭的。

&esp;&esp;沈聿浅笑问：“世子，你紧张什么？”

&esp;&esp;荣贺擦一把眼泪，嗫嚅道：“我担心牵连师傅，招来无妄之灾。”

&esp;&esp;沈聿道：“臣一芥子小官，世子尚且要担心几分，殿下养育世子八年，王妃操持府内庶务更为辛劳。世子为逝者忧心苦闷，这是为人子的本份，可如果不顾生者安危，就是本末倒置了。”

&esp;&esp;荣贺垂着眼睑，修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我明白了，师傅，我不会在圣驾前乱说话的。可是……我心里好疼，每次梦见她们，就疼的喘不上气。”

&esp;&esp;沈聿将他揽在怀里，拍着后背轻声宽慰：“种其因者必得其果，世子不要急，输赢尚未可知。”

&esp;&esp;……

&esp;&esp;沈聿领着世子来到正殿。祁王和王妃已更换朝服，枯坐无聊，两人正坐在桌前看怀安演示立体贺卡是怎样做成的。

&esp;&esp;见世子进来，两眼红肿，祁王忧心的望向沈聿。

&esp;&esp;“殿下娘娘不必担心，世子聪慧得体，不会在御前失礼的。”沈聿说着，低头看向荣贺：“对吗，世子？”

&esp;&esp;荣贺认真点头。

&esp;&esp;……

&esp;&esp;其实祁王寅时起来，已经随百官贺过万寿了，此时再来，是奉旨带妻儿见驾。

&esp;&esp;三人入宫时已至晌午，走在通往乾清宫的路上，天空下起了小雪。

&esp;&esp;与宫外热闹的新年气氛不同，整个紫禁城寂静无声，飞檐斗拱、琉瓦宫墙，连脚下的青砖都泛着冷意，扫雪的宫人见到祁王入宫，神情麻木的转身面对墙壁。唯有檐下一行红灯笼，在努力证明新春的到来。

&esp;&esp;祁王忽然开口，对荣贺道：“怀安说，沈师傅给他做了一只纸鸢，父王得暇也为你做一只，过一个月就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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