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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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3页）

&esp;&esp;周和音问他，“相什么呆？”

&esp;&esp;“在想，别看你妈风风火火的，其实遇大事，她很在意你爸的态度。”傅雨旸说，“我们以后也要这样。”

&esp;&esp;“谁和你，我们！”

&esp;&esp;还有，周和音问他，“什么是大事，什么又是小事？”

&esp;&esp;“挣钱是大事，花钱是小事。”某人即刻熟读春芳女士的会议精神，“进项是大事，听我的；花钱是小事，听你的。”

&esp;&esp;眼巴前就有桩“小事”得听周和音的。

&esp;&esp;吃饭的人一时没跟上他的弯，被他绕进去了，只问他，“什么事？”

&esp;&esp;“我征用这间包厢的费用。”傅雨旸把手机递给她，支付密码也告诉她，要她去替他买一单。

&esp;&esp;“你真点了啊？”

&esp;&esp;“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可以坐在这里。”傅雨旸端正衬衫西裤的穿着，外套一直挂在椅背上，他从里衬口袋里翻出个圈圆来，是上回落在他裤口袋里的那枚孔雀石戒指。

&esp;&esp;她都忘了落他那里了，傅雨旸说，还是干洗的时候酒店那头给他翻出来的。

&esp;&esp;“别再弄丢了。”他套到她左手无名指上去。

&esp;&esp;再说回正题，“这样挺好。我规整地来，他们务实地对待。”

&esp;&esp;傅周二人下楼来，傅雨旸已然换了一副面貌，正经洗漱过，酒气去减许多。他先来朝邵春芳致歉，说今天给您添麻烦了，以及您招待的汤很好喝。

&esp;&esp;春芳女士气但难发作。

&esp;&esp;他再朝万师傅打招呼，很世故的男人间的握手礼。一说，早就听小音提过茶馆的大师傅，今天也算慕名而见；再说，今日无论如何，“承蒙关照。”

&esp;&esp;万师傅有的只是过来人的经验与说教，从来不是大道理，顶多小智慧。他其实不大受用傅雨旸的言谢。

&esp;&esp;而对面这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却执意，正经且肃穆，“不，您可能不知道您今日的道义对我而言的意义。”

&esp;&esp;“我不会偏帮你的。我偏帮的反而是学采，是小音。是不想出第二个的梁老师。”

&esp;&esp;傅雨旸及时摇头，“不会的。”这话听起来像是保证，只有他和周和音知道，时间没有同一道河流，人也不会成为另一个人的傀儡。

&esp;&esp;收银台那头，很清楚地收款成功的声音。邵春芳说到做到，一分都没给客人抹。

&esp;&esp;至于上桌的那些吃食，更是叫员工打包得好好的。之前一直搁在冷藏柜里，现在给他们拿出来。

&esp;&esp;傅雨旸依旧无可挑剔的礼数，丝毫不觉得这几个打包袋子是为难，他和周和音一齐提上车的时候，周和音问他，“你带回去要怎么处理啊？”

&esp;&esp;“请办公室的人吃，自己吃，反正不会浪费。”

&esp;&esp;两个人隔着一个车宽说话。出来了，周和音才问他，“我妈收你的钱，你是不是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esp;&esp;“不然呢，我缺心少肺地拍手，收我的钱，我真开心。”

&esp;&esp;周和音横他一眼，这个时候还不忘贫贫嘴。

&esp;&esp;她来开车，临走前，又折回去跟妈妈说她走了。

&esp;&esp;吃了妈妈一个闭门羹。

&esp;&esp;人灰溜溜地出来了。傅雨旸以为她会气馁的，结果上车，稳稳当当地开车，副驾上的人看她，“你这样我不太放心。”

&esp;&esp;“放心。她还愿意骂我。”有人的脑回路向来别致且乐观，说没什么比妈妈还愿意骂你，更值得珍惜的了。

&esp;&esp;于是乐观的小音同学，一路送傅雨旸回他公司很畅快，车子开得快，冷气也开得畅。谁能想到，一个大半天下来，正经关卡都没磕绊的傅某人，人也见了、头也低了、酒也罚了，最后死在了自己女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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