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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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第3页）

&esp;&esp;楼梯上的两人，面面相觑地争执。周和音生怕堰桥做出什么惨烈的事来，傅雨旸痛心疾首，人生无处不是重叠乃至巧合，闭环的巧合。

&esp;&esp;要他承认父债子偿，才是最大的挫败。

&esp;&esp;一直不言声的周学采终究还是开口了，问他们，“出什么事了？”他看着女儿脸上肿的那一块，多少歉仄涌上心头，像一口腥秾的血，咽不下又呕不出来。

&esp;&esp;“你们在我家吵半天，我起码得弄清楚什么情况，不然，就全给我滚出去。”话说得严肃，声音却很缓且静，至多，一些为人父的权威与矜持。

&esp;&esp;楼梯上周和音一心想去追堰桥，傅雨旸坚持不肯。他们关键时刻不说话，可把邵春芳急死了，急得朝他们跺脚，也是点醒当局者迷，借机催促小音的口吻，“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跟你爸爸说呀！！！”

&esp;&esp;邵春芳就差骂他们，一对笨蛋，台阶给你们给的足足的，你们倒是哄着他下呀！

&esp;&esp;

&esp;&esp;◎家◎

&esp;&esp;周和音福灵心至般地领悟过来，撇开傅雨旸的手，急急两步从楼梯上迈下，几乎想都没想地扑到周学采怀里。明明不关她的事，也不关她父母的事，可是她心里就是想诉一诉，诉别人的疾苦，也诉自己的两难，“爸爸，对不起，我老是让你生气，让你失望……可是，有些人我难回避，有些事我也难不管……”

&esp;&esp;周和音肿着的半边脸，眼泪流下来，她从爸爸怀里抬头来，看他，也嘟囔的鼻音左说一笔，右说一划，听得周学采云里雾里。

&esp;&esp;只看到她肿着的脸，咸苦的眼泪渍上去，一定会疼。

&esp;&esp;周学采被她冒失莽撞地撞得胸膛都疼，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能跟着干着急。

&esp;&esp;随即头一偏，催楼梯上的傅雨旸，“你来说！”

&esp;&esp;外头姜太太正巧来串门，阿宝回去说了什么，知道该是小音真正的男朋友上门了，人才走到外廊上呢，就听到里屋小音在家里头哭。

&esp;&esp;这一半八卦一半真意，只识趣地站在门外，问春芳这是怎么了？

&esp;&esp;邵春芳拾掇心神，敷衍姜太太，却也没瞒着，“没什么事，小两口闹别扭呢。”

&esp;&esp;见春芳这么说，姜太太倒不好歪派什么，只取笑几句，“嗐，年轻人哪有不干仗的。我和我们老姜这个岁数了，还天天吵呢。”

&esp;&esp;再朝春芳说，既然老丈人要判家务官司，我就不敢进去了。

&esp;&esp;春芳赶快朝姜太太手一吆，快些走吧，不能再裹乱了。

&esp;&esp;楼梯上的傅雨旸勉强答复周学采的话，“小音去送书云，吃了书云和她那个混蛋丈夫的瓜落，挨了一巴掌。”

&esp;&esp;周学采只晓得那个书云，来过家里一回，具体家务事不晓得。邵春芳连忙给周学采说道，说起书云那个丈夫，只用了四个字：吃喝嫖赌。

&esp;&esp;女人间的同仇敌忾，邵春芳说，那么好的一个书云，摊上这样的丈夫，要么说，女人嫁人得带眼睛的，有钱没钱是运气，人品这东西，沾上不好的，一辈子的气运都没了！

&esp;&esp;傅雨旸挂在楼梯栏杆上外套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翻出来，没有接，径直挂断了。人也从楼梯上下来，再歉仄的声音，说今天这趟事他也没料到，胜在小音好么样地回来了，后头的事，他来料理。他那头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esp;&esp;邵春芳听着话音不对，反问傅雨旸，“什么叫你来料理？”说着，冷不丁地摆出几分丈母娘的谱，“我可警告你啊，作奸犯科的人，一步不准登我的门啊！”

&esp;&esp;“我可不管从前你父亲什么位置，你舅舅家又有谁做官！”

&esp;&esp;边上的周学采还被小音死死抱着呢，不大欢喜春芳说这些市侩话，“行了。”他才说了两个字，周和音又再用力地抱紧一分爸爸。

&esp;&esp;周学采还能不懂自己丫头的套路。她就是生怕他发火，或者发难那个谁。

&esp;&esp;“你老勒着我，我怎么说话！”说着，老周摘开了小周的手。

&esp;&esp;人往堂屋方桌那头走，桌上有茶，周和音被爸爸摘开，随即转身，要上楼拿手机。

&esp;&esp;周学采喊住她，“干什么？”

&esp;&esp;“我打电话给堰桥。”

&esp;&esp;“你是人家谁，管东管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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