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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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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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渡推开家门的时候，许星洲看上去颇为厌世……

&esp;&esp;秦渡想起最后问她‘你是不是来了’的瞬间，许星洲称得上生无可恋的表情，只觉得她哪怕生了病都是可爱的。

&esp;&esp;许星洲仍穿着他宽松的、印着公牛的篮球裤，整个人又羞耻又绝望，只是堪堪才忍着眼泪。

&esp;&esp;秦渡扬了扬手里的超市塑料袋，道：“买回来了。”

&esp;&esp;许星洲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esp;&esp;也不知道秦渡对女孩子来姨妈有什么误解，他提来的那个塑料袋里的卫生巾怕是够许星洲用一年——接着他把那一袋卫生巾耀武扬威地朝许星洲面前一放。

&esp;&esp;“去换吧。”秦渡忍着笑，朝厕所示意了一下道：“来个而已，怎么哭成这样？”

&esp;&esp;那一瞬间，许星洲的泪水又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esp;&esp;他大概根本不懂吧，许星洲绝望地想，这件事有多可怕。

&esp;&esp;许星洲已经以最难看、最伤痕累累的样子被秦渡抱回了他的房间，醒来的时候衣服都被换光了，许星洲本来已经想不出还有能更丢脸的样子了——没想到屋漏偏逢夜雨，连月经都来凑了这个可怕的热闹。

&esp;&esp;有多恶心呢，姨妈血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堪入目……许星洲难受地缩成一团。

&esp;&esp;秦渡大概已经快被恶心坏了……许星洲又难堪地想。

&esp;&esp;“你的床上也弄上了。”许星洲沙哑地说：“……被、被子上也有，裤子上也……不过没事，我明天给你洗掉……”

&esp;&esp;秦渡不耐烦道：“我让你洗了么，去垫姨妈巾。”

&esp;&esp;许星洲不敢再和他说话，哆嗦着拆了一包，钻进了厕所里，把门锁了，躲在里面大哭不已。

&esp;&esp;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到秦渡可能会觉得自己恶心心就里涌起一股发自内心的绝望——那种绝望简直侵蚀着她所剩不多的神智。许星洲无声地大哭，看着秦渡留在镜子前的刮胡刀，都有种想一了百了的冲动。

&esp;&esp;这种刀片应该是要卸下来用的，许星洲看着自己手腕上毛毛虫一般的疤痕，这样想。

&esp;&esp;可是，在许星洲无意识地伸手去摸刀片时，秦渡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

&esp;&esp;“小师妹，你该不会还没接受过来的教育吧？”

&esp;&esp;他甚至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esp;&esp;许星洲：“……”

&esp;&esp;秦渡靠在外头墙上，漫不经心地说：“毕竟你妈那么糟糕，你连妈都不想认，肯定也不会给你讲来要怎么做，为什么来是一件不羞耻的事情，我猜你们学校也没有性教育课吧？师兄刚刚翻了翻入学的时候发的女生小课堂，大致了解了一下，要不要给你上一遍课啊？”

&esp;&esp;许星洲：“……”

&esp;&esp;“来这件事儿呢，说来也简单，”秦渡没话找话地说：“就是女孩子身体做好准备的象征，标志着成熟和准备好做妈妈……”

&esp;&esp;许星洲简直听不下去，刀片也忘了摸，挫败地捂住了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esp;&esp;……这还用他讲，上完初中生物课也该知道了好吗，而且谁要做妈妈啊。

&esp;&esp;秦渡却似乎在等待许星洲的这一声叹息似的，许星洲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放松的叹息。

&esp;&esp;——那一瞬间，许星洲意识到，秦渡是不放心自己的独处，怕自己寻短见，才出现的。

&esp;&esp;“你等会开下门，”那个师兄低声道：“——师兄在门口给你留了点东西。”

&esp;&esp;然后秦渡的脚步声远去，把私人的空间留给了许星洲。

&esp;&esp;许星洲开门，发现门口放着一个象牙白的纸质手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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