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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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第2页）

&esp;&esp;落座之后陈越持在追究自己的心态，一时没注意到关容问了什么。酒馆的侍者端上酒来，陈越持才猜关容问的应该是能不能喝。

&esp;&esp;我请客。关容说，说得并不豪情也不霸道，就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交代。他并不在意陈越持的反应，话说完就仰头饮下一杯龙舌兰。

&esp;&esp;酒馆里有支小乐队，虽然不像迪厅那么吵，总归是没办法小声说话。陈越持从乐队那里收回目光，看到关容形容懒散地坐着，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拿着杯子。正在看他。

&esp;&esp;陈越持有点疑惑地回看过去。关容笑笑，移开目光。

&esp;&esp;陈越持长这么大几乎没喝过酒，关容推过来一杯，他抿了一口，只觉得又烈又苦。关容笑着不说话，看他喝了，抬手在他杯子上撞一下，一整杯一饮而尽。

&esp;&esp;纵观整个酒馆，两个人这边应该是全场最安静的卡座。关容是不想说话，陈越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esp;&esp;为什么要喝酒？他心里有什么事过不去吗？能不能开口请他帮忙？应该怎么开口呢？可是这种时候，至少今晚，也许不该开口。

&esp;&esp;陈越持乱七八糟地想。看关容的架势，找他来可能是因为今晚一定会喝醉。他由此推断，关容找谁喝酒其实都一样，只是正好碰到他。

&esp;&esp;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

&esp;&esp;我说为了爱你不够勇敢

&esp;&esp;我不奢求永远永远太遥远

&esp;&esp;却陷在爱的深渊

&esp;&esp;喝掉半打龙舌兰和一杯野格，关容转过头来说了句什么。

&esp;&esp;台上歌手正唱到高潮，陈越持没听清关容的话，往他旁边倾身。关容附在他耳边问：你来下沉广场做什么的？

&esp;&esp;说话的气息扑在耳边，有点痒。没有烟草味道，酒气也不难闻。陈越持转头看他，想确认一下人是不是醉了，却看到那双偏长的眼睛还是清明的。他回答：来打工。

&esp;&esp;关容点点头，又喝一杯酒。

&esp;&esp;关老师。陈越持喊他。

&esp;&esp;关容嗯一声。陈越持想了想，问：您心里很难过吗？

&esp;&esp;为什么难过？关容笑了。

&esp;&esp;陈越持也笑笑。关容忽然来了兴趣，抓住他小臂，追着他问：为什么觉得我难过？

&esp;&esp;您喝太多酒了。陈越持说。

&esp;&esp;关容不解：喝酒跟难不难过没关系。很多人不都开心的时候才喝酒？什么今天开心多喝两杯的。他说着说着还是笑起来，好像刚才不是自己在说，而是陈越持讲了个什么顶级笑话。

&esp;&esp;自顾自笑够了，他转向陈越持：你的名字怎么写？

&esp;&esp;陈越持：跨越的越，持是提手旁

&esp;&esp;关容伸出手，支到陈越持跟前：写一下。

&esp;&esp;夜风

&esp;&esp;陈越持的记忆开始恍惚，他记不清那天给关容留号码的时候有没有存名字了。现在看来多半是没有。他用左手手背轻轻抵住关容的手背，伸出右手食指，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了个持字。

&esp;&esp;等他移开手，关容盯着手心看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眼神稍微有点涣散。陈越持问：您醉了吗？

&esp;&esp;没。关容又笑。这一回的笑有种宽容的意味。

&esp;&esp;你要是问一个人醉没醉，没醉的人会告诉你没醉，醉了的会告诉你没醉，装醉的多半也会告诉你没醉。陈越持像个衷心的仆从，要做的只是等待。这询问因而不是催促，只是单纯的关心。

&esp;&esp;他对所有交到自己手上的事情都是这种态度。

&esp;&esp;小酒馆凌晨一点打烊。一点半的时候两个人站到路边。陈越持问要不要打个车，风迎面来，关容双手抹了一把脸：影响你明天上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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