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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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2页）

&esp;&esp;“也没做甚，好像正要跟随一支队伍出城。”燕三郎在衡西商会呆过两个多月，这两人找他记过杂账，再说年纪这么小的账房先生也让人印象深刻，“我们好奇他怎会在这里，结果他说，已经从商会辞工，准备投奔亲戚去了。”

&esp;&esp;另一人道：“我们也没有多问，回到柳沛，才知道商会正在通缉他，哎！我们就赶紧报告马东家了，哪里知道……”哪里知道衡西商会居然换东家了！

&esp;&esp;胡成礼突然道：“他还带着那只猫吗？”

&esp;&esp;“猫？”两人一呆，回想了好半天，“这倒没甚印象，但他一直背着个书箱不假。”

&esp;&esp;胡成礼招其中一人走近，伸手搭着他的脉搏：“把你方才的话，重新再说一遍。”

&esp;&esp;这人不解，但依旧重说了。

&esp;&esp;他的脉搏格外平稳，没有撒谎的迹象。胡成礼这才冲着马红岳点了点头，后者取银子赏了两个伙计，就打发他们下去了。

&esp;&esp;“大人？”

&esp;&esp;“从柳沛县一直到沙缅城，他一路往东而行。”胡成礼站了起来，招进门外巫贤峰子弟，“收拾一下，一刻钟后出发。”又对马红岳道，“你跟来么？”

&esp;&esp;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马红岳只望了椅子上的杨衡西一眼就收回目光，艰难道：“来。”

&esp;&esp;兄弟一场，大难临头也只能各分东西。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今时逃得生路，日后才有机会给两个兄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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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衡西商会。

&esp;&esp;有城守军官来禀：

&esp;&esp;“胡大人一行十四人启程，自东门离开柳沛县。”

&esp;&esp;“走得还挺快。”梅晶睁眼，“连他在内一共才十三人，哪来的放下

&esp;&esp;时间紧迫，梅晶打算尽快带他返回拢沙宗，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要事：查出赃物下落。

&esp;&esp;端方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珍惜宝贵时间，让同门免去了再跑一趟稻花楼的功夫。

&esp;&esp;他走进地牢，就见柳肇庆半倚在墙边，身后加了软垫。老头子半闭着眼，原本神情萎顿，见端方下来才翻了翻眼皮：“我要的东西哪？”

&esp;&esp;“在这里。”端方从容不迫递去食盒，又将盖子掀开。

&esp;&esp;柳肇庆探头过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陶醉：“正是要这个荷花的香气，很好。”伸手拿取一块芳茗酥入口，一边嚼着，一边斜眼看向端方，“杨衡西和马红岳交出商会了吗？”

&esp;&esp;端方点头：“已经交出。”

&esp;&esp;“这么听话？”柳肇庆拍地大笑，“那两个狗贼也有今日，也有今日！啊哈哈哈——”

&esp;&esp;看着自己十年心血一朝幻灭，还是被仇人的孙子摘了桃子拣了便宜，那滋味想必酸爽极了。柳肇庆想到杨、马二人现在的境况，心底的畅快舒坦，十余年来从未有过。

&esp;&esp;他虚弱不堪，笑着笑着就咳个不停。边上的韵秀峰弟子见他满面潮红，只恐他一口气提不上来昏厥过去。

&esp;&esp;幸好，柳肇庆虽然连喘大气，但到底顶下来了。

&esp;&esp;端方待他笑声止歇，才砸下又一个重磅消息：

&esp;&esp;“杨大东家走火入魔，疯了。”

&esp;&esp;柳肇庆愕然：“疯了？杨衡西疯了？”

&esp;&esp;站在一边的韵秀峰弟子低声道：“师兄……”端方师兄是不是对囚徒说出太多消息了？

&esp;&esp;端方抬手，让他噤声，而后淡淡道，“柳老爷子，如今糕点也吃过了，你的大仇也已得报，请将截杀案的赃物交予我们上复师命！”

&esp;&esp;柳肇庆好一会儿才从惊愕状态恢复过来，定定望着端方。杨衡西何等骄狂自大，他再了解不过，居然被端方逼疯了？

&esp;&esp;这小子，可真有本事。

&esp;&esp;嘿嘿，可惜，他看不到端方以后峥嵘毕露的模样了。自今日这次会面以后，大概就是永别了吧？

&esp;&esp;“这就疯了？”柳肇庆喃喃自语，“可真是便宜他了。”

&esp;&esp;端方声音清朗：“柳老爷子，请告知赃物下落。”

&esp;&esp;“年轻人，性子这样着急，以后要吃大亏的。”柳肇庆深深望了他一眼，他们爷孙俩难得有这样正大光明谈话的机会。

&esp;&esp;端方默然，心里却微微一懔：他表现得太急了。

&esp;&esp;他不该这样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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