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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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2页）

&esp;&esp;武独先是到御花园里，捧了点水，把脸洗了，不多时，背后脚步声响。

&esp;&esp;“计划先停几日。”郎俊侠的声音在武独背后响起，“还有些事，未曾查清。”

&esp;&esp;“你说停就停？”武独冷冷道。

&esp;&esp;郎俊侠眯起眼，打量武独，不明白为何他脸上全是墨，也不明白为何脸上全是墨还这么嚣张。

&esp;&esp;武独洗过脸，对着池水打量倒影，郎俊侠善意地提醒道：“脖子上没洗干净。”

&esp;&esp;武独只得又搓了搓脖子，答道：“再给你三天时间。”

&esp;&esp;郎俊侠不再说话，转身离开，武独对着池水又照了照，才起身离开。

&esp;&esp;回到家时，武独自认为洗得很干净了，却仍招来段岭的大笑。

&esp;&esp;池水毕竟不是镜子，照不真切，武独洗成个花脸猫，站在院里，被春天里的大太阳照着。

&esp;&esp;“哈哈哈哈哈——”段岭根本想不到武独回来的时候会变成这样，和早上他出门时的形象完全无法联系到一起去，错愕以及滑稽令他像是被下了笑药一般，倒在桌子上。

&esp;&esp;武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问：“没洗干净？”说着又顺手朝脸上一抹。

&esp;&esp;“哈哈哈——”段岭快要笑抽了，两人对着笑了一会儿，段岭才喘着气说：“怎么会变成这样？”

&esp;&esp;武独逗段岭，说：“走着走着，风里吹来一张没干的纸，贴在脸上，墨水就流下来了。”

&esp;&esp;这个解释让段岭爆发出会试

&esp;&esp;段岭尚不知道这种情绪源于季节涌动，只觉得心里有股呼之欲出的欲望在左冲右突，不得宣泄。其实他最初提出这要求，只是想让武独在考完试后，给他买一串糖葫芦。

&esp;&esp;但渐渐地，他的心底充满了奇怪的遐想，及至会试那一天醒来时，一枚花瓣从窗外飘进来，落在他的脸上。

&esp;&esp;“起床了。”武独说。

&esp;&esp;段岭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武独拉开门，唰一下满院桃花飞舞。

&esp;&esp;段岭：“……”

&esp;&esp;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夜间全城桃花绽放，江州的春天来了。那景象比在上京之时更为真实震撼，段岭大叫起来，四处看看，家里的桃树一夜间全部开了花。

&esp;&esp;早饭后两人出门去，街头巷尾，所有的花都开得缤纷灿烂，江州正街上全是花瓣，在春风里飞舞，炽日照下，光芒万丈。

&esp;&esp;“挺漂亮。”武独骑着马，带着段岭，上次来江州乃是暮春时节，盛景已凋，此时忍不住也驻马多看了一会儿。

&esp;&esp;“太美了。”段岭顿时沉浸在这美景之中，江州城熙熙攘攘，过了两条街，沿途开始戒严，考场定在成均阁后，再过去一条街就是内阁议事之地。

&esp;&esp;段岭还想多看一会儿，武独却说：“走吧，好东西一直都在这里，总会等你的。”

&esp;&esp;段岭侧头看武独，武独又摸摸他的头，两人递出名牌供黑甲军查验，验过后方放行。全江州的士族弟子都来了，车水马龙，挤在成均阁外的巷中。

&esp;&esp;“咱们虽然没有他们气派。”武独笑道，“骑的却是先帝的坐骑。”

&esp;&esp;段岭笑了起来，武独还想将段岭送入内，却被外头黑甲军侍卫挡住，说：“侍从不得随入。”

&esp;&esp;“我去办点事，傍晚在外头等你。”武独说，“不必紧张，你能行。”

&esp;&esp;“我……”段岭想和武独抱一下，自己却已经十六岁了。

&esp;&esp;不再是当年被人送来，陪着进学堂的小小少年。

&esp;&esp;“那我进去了。”段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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