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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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2页）

&esp;&esp;他自认为机关算尽，却没料到她会走这一条路。

&esp;&esp;不是怕死吗？不是喜欢他舍不得离开他吗？她怎么敢去开死生门？怎么能去开死生门！

&esp;&esp;脚边扔着的镜花水月里传来了她的声音，离烨恨恨地别开头，嘴角抿得死紧。

&esp;&esp;“我那么喜欢他，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esp;&esp;带着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旷的大殿里，离烨胸口起伏，抓起镜花水月就想摔，可手挥到一半，指节都捏得泛白，最后也没舍得真摔下去。

&esp;&esp;她怎么就舍得拿这些漂亮话来搪塞他？

&esp;&esp;魂飞魄散，魂飞魄散，就算他真做这九霄之主，也留不住她半缕残魂，她拿什么回来找他！

&esp;&esp;堵塞的痛感从喉咙一路蔓延下心脏，离烨仰头靠在床弦上，像涸辙之鲋，艰难地滚动喉结。

&esp;&esp;外头日升月落，时明时暗的光线没有让他的瞳孔有丝毫变化，他像是在沉默地思考她为何会做这样的选择，却一直没有得出答案。

&esp;&esp;不知多久之后，离烨终于动了。

&esp;&esp;他开始搜集所有能找到的带有她的气息的东西，软被、床榻、茶杯、衣裳……以及他自己。

&esp;&esp;割下自己的一片血肉，离烨眼眸亮了亮，左手捏诀，就着这些东西，变了一个“尔尔”出来。

&esp;&esp;是带着她的气息的木偶。

&esp;&esp;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栖息的地方，离烨将木偶抱过来，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侧脸，然后抱紧她，将脑袋埋在她的肩上。

&esp;&esp;身上有什么东西突然灼了他一下。

&esp;&esp;离烨怔了怔，疑惑地低头，将自己一直挂在腰间的香囊取了下来。

&esp;&esp;香囊里装着一颗东珠，婴儿拳头大小。

&esp;&esp;许是悲伤过度，他一时间没想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他身上，只怔愣地盯着瞧，看它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esp;&esp;良久之后，离烨霭色的眼眸里终于有了焦距。

&esp;&esp;他定定地看着这颗珠子，眼里跟着迸出光来。

&esp;&esp;……

&esp;&esp;“上神是看在小仙乖巧的份上，决定相信小仙一回。”

&esp;&esp;“信你何事？”

&esp;&esp;“信小仙真心一片，绝不会出卖上神。”尔尔握拳，眼神坚定，“小仙既拜上神门下，便与上神生死与共，任是天打雷劈，小仙也不会做出半点对上神不利之事。”

&esp;&esp;说罢，十分干脆利落地掏出了一颗东珠，双手捧到他眼皮子底下：“恳请上神青睐。”

&esp;&esp;把结元的宿主交给他，意思是死生由他决断，今日所见所闻，她必定不会说出去。

&esp;&esp;……

&esp;&esp;拇指轻轻捻了捻这华而不实的宝贝，离烨僵硬了许久，突然沙哑地笑了一声。

&esp;&esp;“你这疯子。”他喃喃骂她，眼里的光却是越来越亮。

&esp;&esp;踉跄着起身，离烨取来自己的弑凤刀，以刀为养魂之器，承载手里的东珠，又割开自己一脉，以神血灌之。

&esp;&esp;这血来得汹涌，弑凤刀惊得嗡了一声，抽身就想躲，离烨冷眼睨着它：“不许动。”

&esp;&esp;刀身一僵，弑凤刀哀哀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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