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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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第1页）

&esp;&esp;这是小楼武功，这门武功在小楼里练成的人不多，因为此步法要配合柔韧协调的身体方能练成，许多小楼弟子碍于身体之限在这门武功前却步。

&esp;&esp;但是当年在小楼里，有一人将北斗七星步法练得得心应手，那人身体天生有韧性，巧劲十足，十分适合练这门步法，这人就是慕秋华。

&esp;&esp;谢天枢看着正与一辩打斗的慕秋华，伏阿的北斗七星步法，必是由慕秋华教授，不过慕秋华能练成这门武功胜在天生的身体优势，伏阿却并没有慕秋华那么柔软的体质，他的北斗七星步法火候不到。

&esp;&esp;谢天枢一语道出这门武功的玄机：“莫掌门，北斗七星步法胜在环环相扣，步步衔接，虽为七步，实则为二十一步，但其中只有七步落地，其余十四步未落地者则是悬空而踏，虽未落地，但仍算一步。”

&esp;&esp;莫金光眼底光芒突然盛烈，出剑同时，仔细观察伏阿的步法，发现谢天枢说得果然不错。

&esp;&esp;伏阿的脚每次在落地之前，总会向两个方向轻晃两下，他晃的时候，身体也跟着轻微的挪动，虽然并不明显，但就是这细微的变化，次次让他的剑落空。

&esp;&esp;“那隐形的十四步，脚所移动之方向，分别为右上左下、左下右上、左上右上、左下右下，左右，右左，最后则落回楚墨白

&esp;&esp;楚墨白不言不语，抬手的姿势是想与莫金光切磋的意思。

&esp;&esp;当此危机时刻，楚墨白却像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人般，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要和莫金光比试武艺。

&esp;&esp;可没人看出楚墨白眼底浓郁的光芒，朔月剑盈盈清亮，他脸色却是灰暗的。

&esp;&esp;莫金光看清他身上的梅影黑袍，认清他此刻身份，虽然觉得遗憾至极，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与他敬重的人站在对立面上，但朔月剑刺来时，他也立刻还击。

&esp;&esp;其实楚墨白要与莫金光切磋，只因为谢天枢那句“同辈之中，我未曾见过比他更有资质者。”

&esp;&esp;他想看看，莫金光究竟是怎么样的天赋异禀。

&esp;&esp;从前，楚墨白是未将莫金光放在眼里的。

&esp;&esp;这并非是说楚墨白看不起莫金光，楚墨白教养极好，是不会看不起别人的，应该换个说法，叫做忽视，并无恶意的忽视。

&esp;&esp;楚墨白从前站得很高，当一个人站得太高时，身边自然也就无人相伴，那些人都在他的脚底下，他要看他们，就必须低下头去。

&esp;&esp;而楚墨白又是一贯往前看的人，绝不低头的，所以那些他觉得在他脚底下的人，自然而然地被他忽视了。

&esp;&esp;楚墨白没有用坏字经的内力，他纯粹只想与莫金光比试剑法，莫金光似乎也觉察到了，公平起见，他便也没有用内力。

&esp;&esp;这就成了真正的剑法切磋。

&esp;&esp;他们两个，少时皆被誉为神童，从小便被人捧上了云端，不断被江湖人比较着，只不过后来比着比着，莫金光的名字突然没了，于是只剩下一个楚墨白，在众人眼中闪烁。

&esp;&esp;究竟谁才是同辈之中的第一人，楚墨白想知道，莫金光为他这份气劲所逼，突然也很想知道。

&esp;&esp;温小棠低语道：“谢前辈觉得这两人，谁更厉害？”

&esp;&esp;谢天枢亦低语：“我已说过，同辈之中，暂时未有比莫掌门更有天资者。”

&esp;&esp;虽则是低语，但楚墨白很在意谢天枢会说什么，故一直在仔细倾听他们说的话，他听到时，瞳孔变化了一下，把朔月握得更紧，使出小楼剑法，出人意料地把剑甩出半个圈后向前刺出。

&esp;&esp;“这一招是……‘秦女采桑’，他竟然学了子夜四时剑法。”谢天枢似乎有点意外，又有点慨叹，用了极轻微的声音说：“慕秋华竟让他学了子夜四时剑法。”

&esp;&esp;“子夜四时剑法，”温小棠通读古诗词，觉得这名字耳熟，“这子夜四时剑法可是撷取自前朝李太白所做的五言古诗《子夜四时歌》？”

&esp;&esp;谢天枢看着那后辈使出小楼最精妙的一套剑法，眉宇里的神色却难以言说，并不为楚墨白练成了这套剑法而拍案叫绝：“不错，李太白有诗四首，春歌，夏歌，秋歌，冬歌，称作子夜四时歌，小楼祖先曾创出一套精绝无比的剑法，一共十二式，子夜四时歌一共十二句，先祖便以诗为名，把这套剑法称作子夜四时剑法，招式名称也皆来自于这诗中。小楼有三大剑法，戒杀剑，泼墨九剑，以及这子夜四时剑法。戒杀剑凡小楼弟子皆会，这剑法最易上手，简单明了，被江湖武林称为用来入门的最好剑法。泼墨九剑则大气开合，修习这门剑法要看习武者有没有天赋。而这子夜四时剑法，是这三门剑法中最奇特的一门。”

&esp;&esp;“奇特？”温小棠扬起一边眉毛。

&esp;&esp;“子夜四时剑法只有十二式，从剑法而言，它招式极少，让人觉得极其简单好练，但其实它易学难精，即便上手去练，也不过练个皮毛而已，所以小楼先祖曾摆出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子夜四时剑法非有缘人不练，至于有缘人是怎样个有缘法，先祖未曾言明，所以这套剑法在小楼中几乎无人练过，年长日久，小楼弟子几乎都已不知有这套剑法的存在。”

&esp;&esp;温小棠突然微微一笑，“但是谢前辈就练成过。”

&esp;&esp;谢天枢抬头看他，又继而去看楚墨白。

&esp;&esp;温小棠笑了笑，他能看出楚墨白使的是子夜四时剑法，说明他练过，谢天枢天纵英才，他方才的反应已经告诉温小棠，他的确练成了这套剑法。

&esp;&esp;江湖人都言楚墨白是不世出的天才，无论何种武学他都能练成。

&esp;&esp;但真正见过并与之比试过的人极少，而真正与楚墨白比试过的，其中能被真正被称为高手的，几乎没有。说到底，楚墨白这“天才”的定义，是六大派给他的，是春风渡给他的，他的所有光环，似乎也都仅存与六大派和春风渡中。

&esp;&esp;温小棠目光清明而不带感情，他虽然碍于身体之故，武功并不好，但他至少还是能看得出剑法上的好坏的。

&esp;&esp;此刻楚墨白与莫金光切磋，他看出莫金光的剑法在楚墨白之上，他幽幽道：“晚辈听说谢前辈曾练成过小楼中的所有武功，不知是真是假？”

&esp;&esp;谢天枢没有答话，温小棠也不在意，径自道：“楚墨白也练成了小楼中的所有武功，这在当年的六大派中，可是被大家当做传奇来说的，那时候楚墨白被称作‘谢天枢第二’，大家都把楚墨白当做是下一个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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