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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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2页）

&esp;&esp;太和定定地看着她，没再说话。

&esp;&esp;离烨和天道已经过起了招，大概是碍着他们神魂共生，离烨没有下死手，也因此一时半会没能压住天道。

&esp;&esp;天机阵穹顶上龟裂的声音越来越大，四周的星斗杀阵也越逼越近，天道瞅准机会，一招轰开离烨，趁着四周雾起，拉着太和就飞向穹顶。

&esp;&esp;离烨抬袖护住怀里的人，冷了眼神。

&esp;&esp;他讨厌这种被拘束而无法施展的感觉，焦躁夹着神火，难以遏止地从他身上淌出来，神火与黑雾碰撞燃烧，四周霎时变成了炼狱。

&esp;&esp;

&esp;&esp;尔尔有些慌。

&esp;&esp;天道卦人这么一走，天机阵毁，他们必死无疑，若不想死，就任由离烨怒火灼烧三万里，天机阵也会毁灭，但他们能活。

&esp;&esp;然而代价就是整个天地苍生。

&esp;&esp;手足无措地拉着离烨，尔尔安抚他的话就在嘴边，可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一瞬她也不知做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的，进退两难，生死攸关。

&esp;&esp;鼻尖有点泛酸，尔尔咬唇，捏着离烨的衣袖，眼眶跟着红了。

&esp;&esp;她是不愿意看着天地覆灭，努力这么久，为的就是改变结局。但走到这一步，她也不想离烨死。

&esp;&esp;原本没有她，离烨是可以好端端得窥永无之境的，凭什么就因为她，他要做那么大的让步，甚至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esp;&esp;不公平。

&esp;&esp;察觉到身边的小东西情绪不对，离烨低眸，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

&esp;&esp;“你的天窍，是预知？”他问。

&esp;&esp;说是问，语气也与陈述无异。离烨一向睿智，只一些细节，就能猜到前因后果。

&esp;&esp;尔尔身子僵了僵，脑袋抵在他的胳膊上，沉默片刻之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esp;&esp;“所以，你一开始接近我，是早料到会有这一日？”他挑眉。

&esp;&esp;心尖一颤，尔尔下意识地摇头，可想了想，还是老实地点头。

&esp;&esp;她就是贪生怕死，就是冲着活命来的。只是后来他给的东西太多，导致她更贪心了，贪心得想将别人也一并保住。

&esp;&esp;这么一想，尔尔更愧疚了。

&esp;&esp;离烨眼神阴沉地抿了抿嘴角。

&esp;&esp;这个事实显然是让他不太高兴的，他一向厌恶旁人有目的的接近，原以为防得挺好，谁知道竟让个小仙得逞了。

&esp;&esp;那她与他在一起，到底是因着喜欢他，还是只是想拯救她的苍生？

&esp;&esp;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传过来，冻得尔尔一个哆嗦。

&esp;&esp;她怔愣地仰头看向他，却见他移开了目光。

&esp;&esp;生气了？好像是该生气的，尤其是这个关头，她竟还在犹豫该不该劝他。

&esp;&esp;焰火顺着他火红的衣袍往四周倾泄，尔尔被烫得收回了手，四周坍塌的声音越来越大，她脸色苍白地张了张嘴，无措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裙。

&esp;&esp;“还是个孩子。”穹顶上传来太和的叹息声。

&esp;&esp;尔尔一怔，眼泪跟着就往外涌。她吸了吸鼻尖，小声反驳：“不是孩子了。”

&esp;&esp;“你在老夫这儿，永远是个闯祸鬼。”太和似乎在笑，嗓音有些沙哑，“仙师就该做仙师的事情，你这样的小孩儿，好生活着吧。”

&esp;&esp;瞳孔微微一缩，尔尔刚意识到点什么，穹顶上就突然炸开了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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