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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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2页）

&esp;&esp;挽竹见纪初桃从宫中回来后，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法子逗她开心：“殿下，奴婢们摘了丹蔻花，等会子给您染指甲，可好？”

&esp;&esp;纪初桃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又叮嘱道：“待祁炎回来，让他立即来见本宫。”

&esp;&esp;挽竹笑着道“是”，吩咐小宫婢去摘花榨汁。

&esp;&esp;……

&esp;&esp;祁炎避开眼线，去见了自己的副将。

&esp;&esp;酒楼熟悉的厢房，宋元白问道：“昨日击登闻鼓的那个疯进士死了，你知晓么？”

&esp;&esp;祁炎“嗯”了声，这也是他来见宋元白的原因。

&esp;&esp;因觉得此事蹊跷，他让自己埋在刑部的暗线去查了那具尸首，缢痕不对，是他杀。若这事不是纪家人做的，便只有可能是舞弊者做贼心虚，杀人灭口。

&esp;&esp;听了祁炎的推论，宋元白大惊：“但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胆子？舞弊不说，还敢去刑部杀人灭口，将矛头引向当权者？”

&esp;&esp;祁炎负手站在窗边，沉声道：“普通的舞弊者自然没有这样通天的本事，除非，他背后另有其人。”

&esp;&esp;宋元白眯起眼睛：“你是说？”

&esp;&esp;祁炎道：“有人费尽心思，要往朝堂中埋自己的棋子，科举便是往事谁惹哭你了？

&esp;&esp;纪初桃伸出十指，对着窗边的暖光照了照。

&esp;&esp;指头根根纤白，圆润的指甲上一层丹蔻嫣红，与她不点而红的唇色交相映衬。

&esp;&esp;回想起祁炎方才拉着她的手，一笔笔认真染指甲的模样，纪初桃打心底里觉得今日染的指甲格外好看。

&esp;&esp;她悄悄瞥了身侧的祁炎一眼，压住眼底的笑意，装作平静审视的模样道：“会不会颜色太艳了些？”

&esp;&esp;也不知是否故意拖延，每片指甲，祁炎都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纪初桃轻声提醒才肯换新的指头。如此，一双手的指甲染了小半个时辰，等到全部弄好，她的指尖已被祁炎握得滚烫滚烫。

&esp;&esp;“不艳，很好看。”祁炎曲肘撑着太阳穴笑道，视线却久久落在纪初桃精致的侧颜上。

&esp;&esp;仿佛赞美的不是指甲，而是她这个人。

&esp;&esp;祁炎生得俊美狷傲，视线也深沉灼热，独处时越发不加收敛。纪初桃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收起如玉般的十指，挺胸故作肃然道：“不许这样盯着本宫看！”

&esp;&esp;祁炎并未移开视线，只是换了个姿势，“殿下好看，臣心向往之。”

&esp;&esp;他说这话时神情自然，语气低沉醇厚，没有半点轻佻之意。纪初桃听过不少奉承之言，没有一句如他这般来得认真坦率。

&esp;&esp;他就是吃准了她脾气好。

&esp;&esp;纪初桃无奈，又见祁炎的视线下移，落在纪初桃裙裾下露出来的一点鞋尖上。

&esp;&esp;他半垂着眼睛，有了新主意般，转动着涂抹指甲的细笔道：“殿下的玉足尚未染过。”

&esp;&esp;尽管花厅中四下无人，侍从都候在廊下，纪初桃还是没由来窜上一股热流。

&esp;&esp;知道祁炎打得什么主意，她收拢脚尖正襟危坐，将那穿着藕丝绣鞋的双足藏在裙裾下，赧然拒绝道：“脚不可以。”

&esp;&esp;祁炎只是看着她，并不冒犯，也不放弃，满眼执拗道：“臣想。”

&esp;&esp;也不知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esp;&esp;“想也不行！”纪初桃软绵绵瞪他。

&esp;&esp;纪初桃没敢说，她的脚比指尖更为敏-感，一摸就忍不住发颤，偶尔涂抹丹蔻，宫婢都依着她的性子小心翼翼服侍，绝不碰到她的足底。而像抹玉肤霜这等事，每日都是她自己亲自动手，连亲近的宫婢都碰不得，遑论一个指节带茧的男子？

&esp;&esp;就算男子是祁炎也不行，若没忍住在他面前脸红打颤，未免也太丢脸了！

&esp;&esp;思及此，纪初桃少见的强硬，将祁炎指间转动的丹蔻细笔抢过来藏在身后，轻声哼道：“想都别想！若再得寸进尺，本宫便收了你的腰牌！”

&esp;&esp;当初上元节戏弄的一吻过后，祁炎主动请缨服侍纪初桃两个月，说是赔罪，实则步步为营，一点点侵入了纪初桃的心房。如今两月期限已到，但谁也没提及归还令牌之事……

&esp;&esp;见纪初桃态度坚决，祁炎只得按捺住躁动的心绪，屈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案几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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