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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
她走在前面,声音被古城街道间的风吹向后面。
“这首叫《Honey》。”即便她表现得并不喜欢,他还是自顾讲出歌名。
Honey,Honey。
在他散漫的音调里,不算腻人,但依旧甜蜜。
路边的飞鸽振翅,简牧晚步调一顿,等它飞离路面,才继续向前。
山路向下,他们拐过一栋明黄色的建筑,视线变阔。一片澄碧的湖水,与天同色,空气清冽且干净。
一辆白色的游轮正停在码头。
冬季来湖边的旅客不多,他们在二层找到空出的座位,俯看,湖水在船身撞出一浪一浪的白花。
手机难以记录景色的原貌,她拍了几张,便攀在围栏上,看一看湖水,又看一看远处的山与镇。
没有欣赏几分钟,蒋也叫她:“电话。”
丢在座椅上的手机,正亮起屏幕,上面的名字是饶莹。
以前的备注是妈妈。但是饶莹女士以“如果手机丢了,对面打电话勒索,肯定先勒索家人。”为由,让她改成姓名。同时,也不太喜欢被喊妈妈,碍于她找男朋友。
简牧晚从小和母亲一起长大,对父亲、父爱,没有任何情结,也便顺着,喊她饶莹。
“喂?”她接起。
饶莹以前唱歌剧,嗓子受伤以后,讲话声音有些沙哑:“生日快乐。去哪里了?”
来自手机上日日推送的异国危险消息,这里被抢,那里被偷,饶莹要求简牧晚每一天都给她报平安。
今天她忘记了。
她说:“我和……朋友去边上的小镇玩了。”
朋友这个词讲来,十分别扭。从口齿间含糊而过。
偏偏饶莹盘问:“你室友?”
“……嗯。”她支吾两声,脸偏向湖面。与蒋也坐得近,总觉得他能听见,下意识站起身,走向船头。
饶莹:“行,好好玩。不过,”她话锋一转,简牧晚心里便紧张起来,“让你学长给你推荐的事情,怎么样了?”
得知她在冯时序的画室兼职,饶莹便搜罗来他的各种资料,有时候,消息比她还灵通。比如近期,冯时序要在都灵举办一个画展,这本不是她的工作,饶莹偏让她问问,能不能在展区分一小片墙,展出她的画。
她有理有据:“我以前在荷兰,那个什么什么博物馆——国立?不记得了,反正,里面放得都是大师徒弟的画。人家去求学回来,也不出名,画得一般,但就是展出来了。你学学,都要毕业了,你打算一直给他当助理?好歹让他提携提携。”
简牧晚辩驳:“个人展,怎么能放其他人的作品……”
“你问了没有?”
“没有。”她据理力争,“这是常识。”
饶莹似乎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什么常识。机会摆在身边,你不用,你到底毕业后想干什么?家里没有矿,不能一直供你,你知道这几年花了多少钱吗?”
简牧晚不想与她讲这件事,应付地嗯嗯两声:“我回去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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