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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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第1页）

&esp;&esp;接下来的几天里，郑彦始终待在府里，武独则去设计战术，先前两名被他打伤的裨将带着伤勉强爬起来，陪他指挥练兵。

&esp;&esp;段岭去看过几次，不愧是当年父亲带出来的军队，一旦认真起来，便都进退有据，在冲锋陷阵上非常熟练，一看就是打过许多仗下来的，知道怎么样才能在战场上活下去。

&esp;&esp;大部分时候段岭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让这两城人在冬天活下去，他下令禁止伐木烧炭，让浔水南岸的山林恢复生机。现在百姓们正在用存炭，每年入秋时对木与炭的消耗都非常大，这么烧下去，烧不到入冬就要告罄。

&esp;&esp;还有他们的口粮……朝辽国派出去的信使还没有回来，日夜兼程的话，现在也应该快到中京了。要是拔都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办。

&esp;&esp;这感觉是他一生中极为艰难的时候，从前他只要活下去，现在他则要带着这么多人，一起活下去。

&esp;&esp;武独对此的反应则是：你管好城里就行了，冲锋打仗是我的事，如果什么都要你心烦的话，那要我这个校尉来做什么？但段岭始终不放心。

&esp;&esp;“你就别担心了。”反而是郑彦劝说段岭，自从他来了，段岭就每天换着花样有好吃的，昨天是牛骨汤熬的汤底，卤肉浇头做的刀削面。今天则是盐爆河虾与秋葵汤，段岭有点心不在焉的，叹了口气。

&esp;&esp;“这算是他魂佑

&esp;&esp;拔都与他的军队迟迟不来，邺城派出十名斥候散入周遭侦查，发现几次元军的踪迹，现在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不会停留太久。迂回曲折，以扰乱邺城军的判断，不知何时才会开战。

&esp;&esp;“他们在等什么？”段岭看着地图，眉头深锁着问。

&esp;&esp;“等进攻的机会。”武独答道，“至于是什么机会，只有他们才知道了。”

&esp;&esp;天气闷热，层层乌云滚滚而来，眼看又一场暴雨正在酝酿，这不是好事——段岭站在城头，观察远方的天气。一旦这场暴雨来到，他建立在邺城与河间之间沿线的烽燧便难以发挥作用，被雨水淋湿后无法传讯。

&esp;&esp;一片泥泞之中，行军打仗也会变得更困难，万一元人在这个时候攻城，便将非常危险。

&esp;&esp;风异常地大，第一座烽燧塔正在附近，城内有不少民兵正在练习射靶子，武独挑选了部分壮年人，让邺城军派出五名百长与二十名什长，带着他们做简单的操练。这样算是勉强多了两千人，然而操练时间很短，派不了什么用处。

&esp;&esp;这就是自己人的好处，不会产生什么冲突，但段岭觉得这些民兵不可能去与元人打，只能守守城，站在城上吓人。

&esp;&esp;“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段岭问。

&esp;&esp;“明天就是先帝的忌辰了。”郑彦答非所问。

&esp;&esp;“是呐。”段岭被岔开了思绪，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年了。每年祭日，陛下是怎么过的呢？”

&esp;&esp;“不过是在宫中悼念。”郑彦，“还能怎么过？”

&esp;&esp;段岭点点头，忽见武独带着上百人，从城外回来。

&esp;&esp;“你出城去了？”段岭大声问。

&esp;&esp;“快下来！”武独抬头，朝段岭喊道，“站在城墙上做什么？太高了！”

&esp;&esp;一连两夜，武独都没有回来睡觉，不知去了何处，也许是去打探元人动静了。段岭便下了城楼，让人开门。

&esp;&esp;武独却不进城，说：“我都准备好了，不用担心，你先回去，快下雨了，我去检查烽燧，去，回去吧。”

&esp;&esp;两天没见武独，段岭十分想念他，要了匹马，追出去，说：“我与你一起去！”

&esp;&esp;武独要让段岭回去，然则想了一想，说：“过来。”

&esp;&esp;于是段岭与武独共乘一骑，郑彦留下守城，两人带着百余士兵前去检查烽燧。

&esp;&esp;“起来！”武独朝烽燧下的士兵喝道，“打起精神！快下雨了！”

&esp;&esp;烽燧内狼烟、木柴已备好，下雨时士兵会将之搬进避雨棚内，以免燃料被淋湿。两人依次看过去，检查了六座烽燧，段岭不时抬头望天，恐怕有问题。

&esp;&esp;“如果有元人的探隼就好了。”段岭说，“哪怕是信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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