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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得来?”应泉问。
“这与二位有何干系?你二人是来查繁城闹鬼一事,管我从何得来的妖丹。”黄之谦也不敢太大声与他们说话,只压低声音不忿地嘀咕着。
谢灵峙蹙眉,应泉却道:“若不回答,我便只能请衙门的人来一趟了。”
“你!”黄之谦忍了又忍,到底是败下阵来,他又不能真与行云州的仙使结仇,只好道:“我祖上曾于一妖有恩,那妖为报恩,便将她的妖丹赠与,后又保我黄家几百年昌盛繁荣。只是黄家毕竟是繁城数百年的世家,与妖交往传出去怕坏了生意,便一直隐瞒着了。”
黄之谦破罐子破摔:“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我黄家家道中落,就剩我一个男丁,我又混成了说书的,三十五了也没个好姑娘说亲,就靠这东西现今傍身来日养老。二位仙使……关于妖丹,还望莫要声张出去,那我真是一辈子寡着,再没女人敢靠近了。”
他相貌不差,也学过几年书,还考上了秀才,照理来说不该孤寡,但因黄之谦总说些吓人的志怪故事,这便劝退了大多数知书达理的姑娘,唯有一些知野趣的愿意与他来往,却也只把他当调剂心情的,不会真和他谈婚论嫁。
凡人都畏惧妖邪,哪怕这世上的确有知恩图报的好妖,可那毕竟只是少数,要真被人知晓黄之谦的身上有妖丹,只怕别说成亲,这些茶楼酒馆里也不敢再请他去说书了。
应泉本就是说些狠话吓吓他,叫他将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如今话问完了,黄之谦颓然地瘫在椅子上抓乱发丝,为自己日后发愁。
谢灵峙起身道一句打扰了,便与应泉一并离开。
二人出了黄之谦的雅间路过大堂,堂内的屏风重新换了个位置,里面不知男女正弹古筝,曲调欢快,缓解了方才听了吓人故事的一干客人间紧张的气氛。
目光扫过奚茴与云之墨方才坐的地方,那里已经没人了。
在客栈与奚茴分开,谢灵峙便回到了雅室查探阿成的情况。阿成的舌头虽是接上了,可云之墨存了害他的心,接上的舌头也是歪的,合上嘴不显得,只要说话便口齿不清容易咬到舌尖。
阿成勉强叫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可也算是落了疾,他心中惊恐未定又自卑委屈,日后怕是非必要不开口的。
应泉从叶茜茜那里打听云之墨,可叶茜茜也不知云之墨是何人,只提过她在年城与之见过一次面,当时云之墨住宿的钱都是奚茴付的,瞧奚茴对他殷勤的模样,就像是二人有何不可告人的关系。
应泉听到这儿,脸色沉了下去,叶茜茜叫了几声应师兄他才回神。
几人没心思吃饭,只好散了。
谢灵峙与应泉本就没打算这么早休息,便一起来酒楼寻黄先生问话,如今出了酒楼二人又并肩回去,路上只提了两句,都与奚茴有关。
“大师兄也不知那个人的身份,还敢让奚茴单独与他接触,你就不怕对方居心不良?”应泉的手轻轻抚着腰上佩剑剑柄的花纹,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灵峙道:“我虽说不出理由,但那个人应当不会伤害阿茴。”
“你信他?他出手便要人性命,你却信他?”应泉发出嗤的一声。
谢灵峙其实不信云之墨,男子心狠手辣绝非良人,可他有眼睛会看。
“应泉,所有事不能从表面出发,看人也是一样的。”谢灵峙道:“若你的眼睛不是总看阿茴,也多看两眼那位公子,你便不会问我这些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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