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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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啊？哥你没帮我解决掉吗，”南荣慎疑惑，“她还找我干什么啊……”

&esp;&esp;南荣元奚抬眼看了眼房门的方向，南荣慎便走到旁边关上，门关上，阵法的阻隔自然也开启。

&esp;&esp;只不过这一次一番谈话，等到从屋子里出来已经临近子时，南荣慎面色很不好，没去睡觉，直接拿着他的双尖锁焰枪，练了大半宿的枪法。

&esp;&esp;等到天蒙蒙亮，出征的大军就开始集结，他一夜没睡。

&esp;&esp;而一夜没睡的不光是南荣慎，还有温蓉蓉。

&esp;&esp;她连夜重新制定了计划，成败在此一举！

&esp;&esp;今天百姓集结城门两侧，夹道送军，这是历年来的惯例。王公贵族，朝中重臣，则是都在城门之上站着，以身份和尊位来排序，算是替君王送军。

&esp;&esp;今天城门之上为首的正是安栾王秦安，距离秦安不远处的，便是拿了帝王手谕，端正立于城墙之上的温正玉。

&esp;&esp;大军开拔宫中专门命天命师算过了时辰，八月初九，卯正二刻是最佳的开拔时辰。

&esp;&esp;但是卯时一刻，全体大军已经全部在城外集结完毕。自城墙上望下去，黑压压的兵将绵延数里，各军各营列队整齐划一，军需日用的车已经先行，所有士兵都在等待吉时。

&esp;&esp;为首将领足足几十人，尽数身着铠甲全副武装，连胯下的骏马都戴上了头甲，暗沉沉的黑色甲胄，在这天光尚未泄露的天地之间，蕴藏着难言的肃杀和沉重。

&esp;&esp;战争从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是风光回归还是马革裹尸，亦或者在兽潮之下化为肉泥，都是属于他们这几万人不可预估的未来。

&esp;&esp;夹道的百姓们起先还压抑着，但是随着大军开拔的时间临近，送子送夫甚至送父上战场的百姓们，人群之中斗笠之下，便有忍不住低低的抽泣传来。

&esp;&esp;悲痛是能够感染的，越是普通的出征百姓，回来的几率便越低，战场上何止是刀剑无眼，他们对抗的可是魔族，是能令天地震颤地龙翻身的兽潮。

&esp;&esp;寻常人大部分有去无回，九死无生，更别提那些签了驭灵契的奴隶军。

&esp;&esp;渐渐地，悲痛的哭叫声此起彼伏，若是不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哭上一哭，入了冬，到了过年开春，很有可能他们连家人的尸首都收殓不回，连叫一声亲人的名字都再没有机会。

&esp;&esp;这是每一年，都会重复上演的悲剧，熟悉的不熟悉的名字，在人群中不断地响起。

&esp;&esp;列队的士兵未必能够听见自己家人叫自己的名字，但这是历年来送别的一种约定俗成的仪式。

&esp;&esp;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说法，便是亲人的叫声，能够将客死异乡的孤魂带回家乡，将士们听了亲人的最后一声叫，便纵使是尸骨无存，英魂也不至迷失归家之路。

&esp;&esp;时间一点点地逼近，大军开拔在即，送别的战鼓咚咚响起，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esp;&esp;城墙上面的贵人们，其实大部分无法与这城下的百姓们共情，他们见惯了每一年的离去和归来，更在意的，是谁会在归来之际享尽荣华，下一年和他们一起站在城墙之上，隔着悲喜送别大军。

&esp;&esp;而温蓉蓉也站在这些贵人们中间，听着底下百姓们压抑的哭声和叫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但又塞着什么软绵绵的无力。

&esp;&esp;她何其的渺小无能，半点也无法抚慰这些人的悲痛，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让自己不至于沦落为这悲痛的一员。

&esp;&esp;她要先设法保住自己，再保住家人。

&esp;&esp;她站在温正玉身后角落处，看着城门口骑跨于马上的军将们，心中生出一种崇敬肃穆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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