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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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3页）

&esp;&esp;立正川心上撕裂一个巨型峡谷，他忽地愤怒，又忽地全身发软。他面无表情，捏着季元现的下巴，手上力道不断加大。

&esp;&esp;“季元现，你不能这么狠心。”

&esp;&esp;“你先不要我，又说想带我回家。很好玩吗。”

&esp;&esp;成，跟这货就说不通。季元现大口喘息，他闭闭眼，忍着疼痛继续笑。

&esp;&esp;“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说，无论你以后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在这个城市，我都给你留一个位置。”

&esp;&esp;“反正都是要分开，我需要你施舍？需要你怜悯？”立正川眼睛充血，不想失态。他本不想这样，好容易一起过个生日，他本想留点美好的回忆。

&esp;&esp;“我真的，真的不明白……”

&esp;&esp;立正川望着季元现，“你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

&esp;&esp;季元现忽地笑了，眼泪霎时流出来。他也想，也想谁来指一条明路。

&esp;&esp;而他嘴唇一掀，却是问：“还做吗。”

&esp;&esp;立正川松开他，大口吸气。他从车上踉跄下来，背对着季元现说：“我爱你。”

&esp;&esp;季元现回道：“我也爱你。”

&esp;&esp;“我不会忘记你的，季元现。”

&esp;&esp;“可能，还是忘了比较好。”

&esp;&esp;沉默。

&esp;&esp;冗长的沉默。

&esp;&esp;连地下车库中的穿堂风，都似在悲鸣。

&esp;&esp;其实细想，就能发现一些端倪。樱木花道没拿全国冠军，机器猫也老了，汤姆始终没抓到老鼠。

&esp;&esp;人也一样啊，就像现在——季元现的话，立正川的背影似定格那般。注入树脂，封成两个永远英姿勃发，永远青春张扬的少年。

&esp;&esp;青春哪能没有遗憾。

&esp;&esp;立正川滚滚喉结，冻住似的。他眼前模糊，沉声答应：“好，依你。”

&esp;&esp;他拔腿要走，又被季元现叫住。

&esp;&esp;“你落下东西了。”

&esp;&esp;季元现锁好车，走过去。他拉过立正川的手，展开，将钥匙放进手心，然后关上。

&esp;&esp;“立正川，这车，我不要了。跟分手礼物似的，像什么话。”

&esp;&esp;立正川眨眨眼，然后慢慢收好车钥匙。他盯着季元现，遽然笑了。

&esp;&esp;他说：“季元现，你真是个让人心碎的东西。”

&esp;&esp;季元现偏头，不置可否。恨就恨吧，怨就怨吧。他不吊着立正川，也不辩解。有些话今天不说清楚，以后就没机会了。

&esp;&esp;比如，其实他很想说：立正川，我他妈都要爱死你了。

&esp;&esp;地下车库的灯忽明忽暗，昏沉得很。少年的轮廓一半藏在阴影里，露出笔直高挺的鼻梁线，锋利的唇线，还有精致的下颌。

&esp;&esp;立正川就这么看着，觉得季元现愈发好看。可能当初就是这人太好看，才一朝鬼迷心窍，着了道。

&esp;&esp;季元现的眼里有把刀，不管是入鞘还是露锋，都直白地抵着你的魂，逼你要他，色气到不行。立正川被勾去魂魄，如今又因锋利的刀刃而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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