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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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施主要用饭吗？&rdo;那绪问。那嗔颔首，殷勤追问：&ldo;施主，爱吃黄瓜么？&rdo;凉拌黄瓜，是那嗔的拿手好菜。莫涯摇头：&ldo;已经饿过头了，所以不想吃。&rdo;&ldo;哦，时辰尚早，施主现下就想下山回去吗？&rdo;那绪又问。莫涯依旧回答，不想。那嗔暗地松了一口气，寺庙唯一的一只灯笼保住了。&ldo;那……施主明日几时下山？&rdo;那绪笑得很含蓄。&ldo;明日也不走。&rdo;&ldo;如此，敢问施主何时下山？&rdo;&ldo;我要住在这里，常住在这里。&rdo;莫涯对于那绪捣鼓花式的追问头很痛，立即不耐烦地表明立场。&ldo;……&rdo;一片沉寂。&ldo;我打算住下来。&rdo;莫涯还是蹲着，挑衅地对那绪高抬下巴道，&ldo;我要亵渎你。&rdo;&ldo;莫施主，佛门乃清净之地。&rdo;那绪说话还是不紧不慢。&ldo;我在这里就不清净了？&rdo;莫涯说到这里，正好放了个屁。响屁不臭，声音却惊天。谈判陷入僵局。那绪到底是个出家人，顶能沉住气，埋下头，默默地转动念珠。莫涯不能与他对视，只得站起身，负手在殿堂内打转。&ldo;你不答应我留下，我就把这些珠子一个个吞下去，直到你答应为止。&rdo;不知何时，莫涯从佛案上揪了把亮晶晶圆珠。那绪缓缓地抬头，好似面色平和，整个置身事外的佼佼者。那嗔则极其夸张地&ldo;啊啊&rdo;大叫。这顿好叫，当然鼓舞了莫涯，他得意得一口气吞了三粒。第四粒刚沾上嘴，那绪才急道：&ldo;此乃先师的舍利子！&rdo;&ldo;……&rdo;莫涯第四粒入喉。莫涯将其他舍利子收好：&ldo;有巴豆么？&rdo;&ldo;你要做什么？&rdo;那绪没开口，问的是小和尚那嗔。&ldo;我吃上一把，保证能拉出来还给你师兄。&rdo;&ldo;啊~~~&rdo;发颤音的依然是小和尚那嗔，那绪眉头都没动过。迟半拍后，那绪用种很奇怪地目光看莫涯：&ldo;没有巴豆。&rdo;在目光的暗示下，莫涯渐渐地明白，他是不能把舍利子从屁眼里拉出来的。于是，他付之一笑：&ldo;开玩笑呢，我马上从喉咙里抠出来还你。&rdo;少顷。四粒舍利完好无损地摊在莫涯手掌心，只是，只是粒粒都沾着血丝的口水。&ldo;抠出了血。&rdo;那绪脸色发白，&ldo;施主没事吧？&rdo;&ldo;没事。我可以留下来吗？&rdo;莫涯问得很虔诚，&ldo;我和谁同屋？放心，我挺吃得开，极度尊老爱幼。&rdo;&ldo;射阳山下，向西半里的马家村有位老神医，施主下山可找他治喉咙，保准好得奇快。&rdo;那绪温和地打断，并字正腔圆地回绝了莫涯的臆想。莫涯深望那绪一眼，&ldo;我现在就走。&rdo;说走就走，莫涯走得也干脆。小和尚小跑步追上，提着灯笼要送行，他也拒绝。望着莫涯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小那嗔双手合十，呐呐道：&ldo;师兄的桃花劫，终于抽出雄性的蕊，罪过，罪过。&rdo;不过万幸的是，寺里买巴豆钱省下了，灯笼也没丢。真好。真好？不好！那天夜里，人是竖着出去的。到第三天一早，人就横着回来了。还是莫涯，还是寺前大树下。人躺地，却蜷着身，维持原来蹲地的姿态，还是动都没动。那嗔扛着大扫帚出来扫树叶，开门一见莫涯又吃了一惊。青天白日，莫涯的脸色比鬼还惨白，偶尔嘴里还磨磨牙。&ldo;施主……&rdo;那嗔扫帚柄戳戳莫涯，没反应。于是，那嗔上前再探探莫涯的额头。额头滚烫。那嗔跳起，又把扫帚一扔，奔进了寺庙：&ldo;师兄，想要亵渎你的施主得病啦！&rdo;昏睡的莫涯被他喊声吵醒，困顿地撩了下眼皮，心里却得意。是得病了，而且是伤寒。下趟山，找到神医的住所，专门往伤寒的病家身上蹭，又饿又累，很容易感染上伤寒。没个虱子养，他也能找个虱子抓。雕虫小技，没啥了不起。得了消息的那绪心里极是愧疚，低着头好一会：&ldo;那就让他住下吧，等病好了再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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