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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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3页）

&esp;&esp;牛棚。

&esp;&esp;那就是被下放的坏分子。

&esp;&esp;怪不得要小心。

&esp;&esp;一路上程砚洲都刻意避着人。

&esp;&esp;还没怎么靠近，顾莞宁看见了牛棚。那是一处低矮的木板……屋子，或许都不能称之为屋子，转到正面来，连门都没有，只有一扇像是栅栏一样同样低矮的小门。

&esp;&esp;高度堪堪到顾莞宁的膝盖。

&esp;&esp;牛棚的高度甚至都没有程砚洲高。

&esp;&esp;站在门外，顾莞宁对牛棚里的情况一览无遗。

&esp;&esp;敞开的牛棚里睡了四五个蓬头垢面的人，那些人脸色枯黄腊瘦，眼神黯淡无光，表情麻木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esp;&esp;顾莞宁和程砚洲没有进去。

&esp;&esp;看到两人，牛棚最边上躺着的人动了动，露出护着的一个小小人影。

&esp;&esp;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一个大脑袋四肢纤瘦皮包骨的孩子。

&esp;&esp;瞧着像是爷孙两个。

&esp;&esp;爷俩手牵手走出牛棚。

&esp;&esp;“去别处说。”

&esp;&esp;老人的声音粗粝沙哑。

&esp;&esp;程砚洲牵着顾莞宁往山上走。

&esp;&esp;一段路之后停下来，他和老人去一旁商量。

&esp;&esp;顾莞宁和那孩子被留在一处大石头上。

&esp;&esp;那个孩子小小一只，目光明亮单纯有神，却瘦得皮包骨头，纤细的脖子顶着大脑袋，不禁让人担心能不能撑得住。

&esp;&esp;顾莞宁下意识就摸向兜里的栗子饼，拿出来递给他。

&esp;&esp;那孩子眼睛一亮，两瓣嘴不停动着，目光紧紧盯着栗子饼，呼吸都粗重起来。

&esp;&esp;可他却没有伸手拿。

&esp;&esp;反而将两手背到后面去，拧着肩膀死命控制着冲动。

&esp;&esp;顾莞宁直接将栗子饼塞到那孩子嘴里，他便再也顾不得，掏出手像抢食一般把糕饼塞进去，却也不怎么嚼，捂住嘴就想直接咽下去。

&esp;&esp;顾莞宁：“！”

&esp;&esp;“你你吐出来！”

&esp;&esp;她见这孩子都要翻白眼了，粗红着脖子死命把糕饼咽下去。

&esp;&esp;顾莞宁不知道怎么办，抬手想去捋孩子的后背。

&esp;&esp;“我来吧。”老人粗哑的声音响起，走过来大力对着那孩子的后背捋几下。

&esp;&esp;糕饼终于咽下去。

&esp;&esp;那个孩子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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