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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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第2页）

&esp;&esp;居云岫眼底掠着锋芒。

&esp;&esp;赵霁道：“晋王一日之内痛失二子，江山后继无人，悲恨之下，必然要封山彻查，首当其冲的一定是我和神策军，何况有王琰等人在，恐怕无需罪证，晋王也会对我们大开杀戒，到那时，神策军与御林军必有一战，最终孰成孰败，就要看郡主了。”

&esp;&esp;居云岫了然，道：“你要我拿虎符调走留守宫城的一万五千名神策军前往邙山，与你里应外合，诛杀晋王？”

&esp;&esp;赵霁目露赞许之色：“郡主聪慧。”

&esp;&esp;居云岫笑：“相爷就不怕我成为惊雷“所以……郡主要牺牲自己？”……

&esp;&esp;长安最近两日都是阴天，云层厚厚地压在城外，像是蓄着一场大雨。

&esp;&esp;街角一家药铺里，战长林把一瓶丹药放在柜台上，掌柜打开，验完以后，微笑道：“回军爷，这些都是强身健体的丹药，服用以后，能调补气血，固本培元，没有什么问题。”

&esp;&esp;战长林不动，一切神情藏在面具底下：“你再看一遍，这些是什么药。”

&esp;&esp;掌柜一怔，被对方的炯炯目光弄得心慌，再次把丹药嗅过一遍后，肯定地道：“确实是扶正固本的丹药呀，这用的鹿角胶、半枝莲、天冬都是常见的药材，倒是人参品质不错，少说也要……诶，军爷？”

&esp;&esp;战长林拿回药瓶，一双眼沉着，莫名令人悬心。

&esp;&esp;“军爷？”掌柜低声。

&esp;&esp;战长林一言不发，把药瓶放回衣襟里后，转身离开。

&esp;&esp;今日的巡视已结束，副将开道，马车迎着残阳驶回皇宫，战长林坐在车里，眼里布满阴翳。

&esp;&esp;三日前，云老拿药的反应再一次跃至眼前。

&esp;&esp;——谁给的？

&esp;&esp;——程大夫啊。

&esp;&esp;——这药是不是也不能再吃？

&esp;&esp;——随意。

&esp;&esp;——真没问题？

&esp;&esp;——没有。

&esp;&esp;所以，那日的云老并没有撒谎，这所谓“避孕”的丹药的确不会妨害他的身体，对他撒谎的人，是别院里的程大夫。

&esp;&esp;可是，为什么？

&esp;&esp;——公子，是药三分毒，不是我危言耸听，你身体再强健，也终究不是铜筋铁骨，上回能挺过来，一半是底子厚，一半是命大，眼下虽然看着恢复了，但根基已损，日后旧伤发作，还不知后果如何，再吃那些阴寒伤身的药，只怕……

&esp;&esp;——你就回去配副药，要是怕伤我身，就想办法配个不阴不寒的……

&esp;&esp;难道，程大夫是因为怕伤他身体，又配不成不阴不寒的避孕药，这才故意把伤身的避孕药配成补体的丹药？

&esp;&esp;战长林的脸仍然青着，他竟有一种本能的反应，不，不是，程大夫那样老实巴交，小心翼翼的人，不可能有这样大的主意。

&esp;&esp;那，原因是什么？

&esp;&esp;七夕那夜，画舫四周人声喧闹，居云岫的一句话忽然掠至耳边——

&esp;&esp;“也许吃也是白吃。”

&esp;&esp;战长林一个激灵，振动在胸腔里的心脏竟有一刹那的停滞。

&esp;&esp;那夜良辰美景，他在画舫上吻居云岫，情动时，问她今夜可还方便，她回不方便，言外之意便是癸水来了。

&esp;&esp;他们在别院里做过许多次，她没有怀上，他欣慰自己吃药有效，感慨程大夫的丹药果然有效果，她便似笑非笑回他：“也许吃也是白吃。”

&esp;&esp;那时候他还以为她在揶揄他“枪法不准”，气恼地吻回去，现在想来，那究竟是一句调侃，还是一句真相？

&esp;&esp;授意程大夫换药的那个人，是不是居云岫？

&esp;&esp;为什么？

&esp;&esp;三日前，云老明明一嗅之后便知道这并不是避孕的丹药，却并没有当面告诉他真相。

&esp;&esp;这又是为什么？

&esp;&esp;胸腔里的震动声越来越快，许多压抑多时的疑惑一个个地从心底震出来，战长林手足开始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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