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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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1页）

&esp;&esp;也许多年后在某地，

&esp;&esp;我会在回忆里轻声叹息，

&esp;&esp;那日，黄色树林分出两条路，

&esp;&esp;我选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esp;&esp;定下我今后一生的道路。”

&esp;&esp;屋后的山风吹动树林，屋前的街上人来车往，屋内静悄悄，一束台灯光温暖照亮。

&esp;&esp;少年近乎虔诚地读完，心底平静，久久没有走出来。

&esp;&esp;南雅也有一丝感动，两人对视一眼，便知彼此对诗歌的感受是一样的，无需多言，之前的一切争执与不和，全都烟消云散。

&esp;&esp;这份默契，正如那天在音像店，光辉岁月音乐响起的那一刻一般美好。

&esp;&esp;知己一样。

&esp;&esp;南雅淡笑一下：“真不懂？要我像语文老师一样给你做段落分析？”

&esp;&esp;“不需要。”周洛咧嘴一笑，“我就是想跟你说，这诗写得真好。真好。好得我必须再跟你分享一遍，不然憋得难受。小师姐，你难道没有这种感受么？好东西一定要跟人讨论。”

&esp;&esp;“哪里好了？”南雅反问。

&esp;&esp;“哎，我说不出来。读这诗吧，我就像站在了分岔路口，两条路通向不同的方向，”周洛仰头靠在椅背上，双脚撑地翘起椅子，前后摇晃，“不同的风景和拐角，两条我都想走，但我只能走其中一条。或许走完这条，今后还有机会走另一条。可抱歉喽，很多时候，没有回头的机会。不管我选择走哪一条，我今后的人生都因此改变了。

&esp;&esp;这还不是最残酷的。而是——”周洛望着天花板，慢慢晃着椅子，“小师姐，你不觉得，这首诗有些阴森可怕吗？”

&esp;&esp;“哦？”

&esp;&esp;“我走在现在的路上，却总是在想，不停在想，一辈子在想——”

&esp;&esp;突然间，周洛重心前倾，椅子归位，他一下子凑到南雅眼前，笔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小师姐，你说，你没选择的另一条路，风景如何呢？”

&esp;&esp;南雅的眼睛黑黑的，看着他，没说话。

&esp;&esp;隔着半悬的卷帘门，有人从店门口走过，南雅目光缓缓从少年脸上移开，往外看了一眼，周洛也回头看，看到一群学生们蓝色的校服裤子。周洛准备要躲去隔间，但校服裤子走远了。

&esp;&esp;卷帘门边，地上的半米夕阳比先前进来时微弱了不少。

&esp;&esp;周洛再回头时，南雅已起身：“我去接宛湾了。”

&esp;&esp;周洛见好就收，也不耍赖挽留，他可不想给她弄出麻烦，断了今后的诗歌会。他拎着书包起身，又把桌上烧剩的半截烟拿起来，从后门出去了。周洛爬上山坡，踩着灌木丛翻过墙去，刚爬上墙头，撞见陈钧经过。

&esp;&esp;周洛暗叫不好，想躲也来不及，陈钧已经看见他。

&esp;&esp;周洛只得从墙上跳下去。

&esp;&esp;“你不是说回家看书了吗？”陈钧奇怪，一边往矮墙那头看，“那边有什么？”

&esp;&esp;周洛头皮发麻，脑筋急转，却想不出一个借口。眼见陈钧撑着墙要跳起来往那头看，周洛生怕他发现旗袍店后门，一下子抓住他把他摁下来，急中生智，一脸尴尬状急哄哄道：“别看了，那边有人。”

&esp;&esp;陈钧愣了半刻，一下子转过弯来，不怀好意地低声笑道：“女同学？”

&esp;&esp;周洛只得点头。

&esp;&esp;陈钧撞了他一下，眉飞色舞地做口型：“得手了没？”

&esp;&esp;周洛一个头两个大，箍住陈钧的脖子把他架到老远开外，才说：“没有。”

&esp;&esp;陈钧哪里能满足，不停问细节：“摸总该摸到了吧，摸着了没，上边还是下边，你小子不错啊。在这儿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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