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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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警察管的事我怎么知道。”周洛的语气称不上耐烦。

&esp;&esp;“小卖部肯定有很多人谈论啊。”

&esp;&esp;周洛脚步停下，张青李差点撞到他身上，周洛回头，似笑非笑：“终于到这一天了。”

&esp;&esp;“什么？”

&esp;&esp;“连你也开始认为那些人说的话可信。”周洛笑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讽刺。

&esp;&esp;张青李的道德心受到伤害，立刻澄清：“不是！你别冤枉我，我纯粹出于对这件事的关心。她们都在说南雅，我根本不信好不好？我只是希望事情有进展。我听我妈一天说一个她的疑似相好，都烦死了。”

&esp;&esp;周洛无言半刻，叹了口气，道：“不得不说，做女人真是太难了。”

&esp;&esp;“这话从男的口里说出，还真奇怪。”张青李揪着书包带子，问，“你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esp;&esp;“早就有了。”周洛道，“当一个女人露出瑕疵时，她会遭受来自异性的攻击，来自同性的攻击，以及整个社会的攻击。”

&esp;&esp;张青李拧眉：“什么意思？”

&esp;&esp;周洛说：“自己领会。”

&esp;&esp;“呀，你说清楚会死么！”难得有和他深入聊话题的时候，张青李哪肯放弃，缠着问。

&esp;&esp;“哎——”周洛把另一边耳机也扯下来，转头看她，认真道，“你看，比如说男人，还常常会站在同性的角度考虑问题，对身边男同胞在两性关系上犯的错误，往往有比较理性和宽容的考量；但女人更倾向于贬低和打压自己的同性。而且在责任归属上，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爱把过错的大头推给女方，因为他们习惯了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和物化‘女人’。所以我说你们做女人的真是太难了。”

&esp;&esp;张青李听完，只觉闻所未闻，半刻之后才觉恍然，还有些感动。在学校里，她和周洛交流不多，但总能从他的态度里感受到他们对很多事情的看法是一致的，颇有众多同学中两个异类的感觉。到了今天，这种感觉更确切，是知己啊。

&esp;&esp;知己呢。

&esp;&esp;她心里笑了，脸上也掩饰不住，笑容绽开，微红着脸说：“周洛，以后谁嫁给你肯定很幸福。”

&esp;&esp;这突如其来的，周洛措手不及：“哈？”

&esp;&esp;脑子里一下子就划过南雅的脸，他心跳乱了一拍，问：“为什么这么说？”

&esp;&esp;“因为你能给女生她最需要的东西。”

&esp;&esp;“最需要的东西？”

&esp;&esp;“古希腊有个哲学家说过呀，女人最需要的不是金钱，不是地位，不是名望，甚至不是爱情。”

&esp;&esp;“是什么？”

&esp;&esp;“是尊重啊，傻瓜。”

&esp;&esp;……

&esp;&esp;几天后，尸检报告出来。徐毅体内检测出镇静剂成分，加上饮酒，两者作用使他开车时神志不清甚至休克，碰上暴雨天路滑造成车祸，暴雨夜来往人少又失去及时被人发现和抢救的机会。

&esp;&esp;那天周洛放学回家，坐在餐桌上被警察叫走，还要周父陪同。周洛莫名其妙，直觉和南雅有关；周父忙问缘由，警察安抚说只是带去问几个问题，一会儿就回来。

&esp;&esp;到了派出所，陈警官带周洛去审问间，经过一扇窗户，周洛看见南雅在里边。周洛不知出了什么事，好在心底不慌不乱还算镇定。

&esp;&esp;林方路坐在一旁记录，陈警官问周洛：“下暴雨那天下午五点二十到六点，你在哪里？”

&esp;&esp;周洛默了半秒，脑子却飞速转了好几圈，一下就想了个通透。

&esp;&esp;一定是徐毅的死和五点二十到六点这个时间段有关，而南雅作为徐母指控的“最大嫌疑人”，她接受问询时只能说出实情：那个时候她在旗袍店，没法作案。但她肯定不会把他牵扯其中，不能说他常去，只能说是电脑坏了叫他去的。

&esp;&esp;周洛略一琢磨，坦然道：“我在南雅姐的旗袍店里。”

&esp;&esp;林方路记录着，抬眸看了他一眼。

&esp;&esp;陈警官问：“你怎么会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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