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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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1页）

&esp;&esp;苻红浪亦笑着面对面直白道：“那么明显地摆在眼前，臣的眼不盲，心也不盲，如何能看不出来？”

&esp;&esp;康绛雪再说不出话了，苻红浪太过厉害，看世事万物的角度和态度又和常人不同，想要揣度他的想法，本身就很不切实际。

&esp;&esp;康绛雪无力再和他对话，这一回，他静静地坐在榻上，一声不吭。苻红浪亦不强迫小皇帝说话，只闭目小憩，纵容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esp;&esp;时间便这样一分一秒地过。

&esp;&esp;慢得像是过了许多许多年。

&esp;&esp;康绛雪的心从沸腾到冷却，从冰冷又到焦急，来来回回，不停反复。他等啊等，等到两个时辰过去，冬日的天都快要亮了，终于踉跄站起来，一刻不停地奔出去。

&esp;&esp;小皇帝起身之后，苻红浪也睁开了眼睛。

&esp;&esp;他用手掌撑着自己的侧脸，愉悦地欣赏小皇帝仓皇的背影，便在此时，搀扶小皇帝的太监忽然回头望了一眼。

&esp;&esp;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毫无记忆点，目光却在移开之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皇帝和苻红浪对饮的酒杯。

&esp;&esp;苻红浪觉得很有意思，越想越觉得兴致盎然，不多时，外面有守卫进来回话。

&esp;&esp;苻红浪问道：“走了？”

&esp;&esp;侍卫回道：“是，陛下一行人已经走远了。”

&esp;&esp;苻红浪又问：“可看见了？”

&esp;&esp;侍卫思索回道：“是，盛大人自阶下接了陛下，两人对视了一阵，最后什么都没说，一前一后走了。”

&esp;&esp;苻红浪悠闲道：“依你看，这位盛大人情绪如何？”

&esp;&esp;侍卫认真道：“卑职觉得……很平静。”

&esp;&esp;平静……

&esp;&esp;这个答案像是戳中了苻红浪的神经，惹得苻红浪接连不断怪异地笑了起来，足足笑了好半天，笑得侍卫头上出了一层冷汗，苻红浪才逐渐收住笑容，畅意道：“叫钱海过来。”

&esp;&esp;侍卫忙不迭地应道：“是。”

&esp;&esp;钱海这个名字听来陌生，可若是配上身份叫他一声钱公公，很快便能和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对上号。

&esp;&esp;过了一阵，被召唤而来的钱公公小心翼翼地叩响了重华殿的大门。

&esp;&esp;明明来的是外戚偶尔居住的重华殿，钱公公却比在正阳殿更加地战战兢兢，进门以后，他的两条腿隐隐抖个不停，不等来到苻红浪的跟前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esp;&esp;请安的话还没说，一个赤红色的小瓶被丢到钱公公的眼前，钱公公浑身一僵，捡起来的同时浑身都在冒汗。

&esp;&esp;“国舅爷……这、这是……”

&esp;&esp;钱公公的

&esp;&esp;康绛雪将近两天没有睡，和沉默的盛灵玉一同回到正阳宫之后，终究是太过疲累，精神放松之后难以支撑，没有再和盛灵玉叙话就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esp;&esp;这一睡便是一整日的时间，一直到新一轮的夜间康绛雪才悠悠转醒。

&esp;&esp;正阳殿燃起了灯火，小皇帝睁开眼之后，平无奇来到他身边扣住了他的手腕。

&esp;&esp;康绛雪之前睡得昏昏沉沉，醒来之后倒是颇为清醒，他先是疑惑，随后安慰似的开口道：“朕没事，这一觉醒来比之前好多了。”

&esp;&esp;小皇帝身上没有异样，睡觉也是寻常睡眠，因此只当平无奇的诊脉是因为之前的那场风寒，并未多想。

&esp;&esp;不想平无奇这一次诊脉的时间格外长，认真凝重的神情让康绛雪开始后知后觉地心惊，小皇帝担忧道：“……怎么了？朕的身体有恙？”

&esp;&esp;康绛雪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诊脉的平无奇却在此时松开手，安抚道：“陛下放心，奴才给陛下诊个平安脉罢了，陛下龙体安康，并无异常，一切都好。”

&esp;&esp;既然无恙，缘何要摆出那样一副认真的神态吓唬他？康绛雪虚惊一场，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缓了缓才问道：“什么时辰了？”

&esp;&esp;平无奇心中有自己的思量，自小皇帝回宫他每隔一个时辰都会给小皇帝诊一次脉，可每次的结果都并无异常，毫无受损痕迹。

&esp;&esp;因没有结果，平无奇也不想让那些虚无缥缈的直觉平白惹得小皇帝担惊受怕，本就是他的无端猜测，若不是真的反而更好，当下，他尽数闭口不提，只回应小皇帝的话道：“陛下，申时了。”

&esp;&esp;康绛雪问道：“盛灵玉……”

&esp;&esp;平无奇回道：“盛大人比陛下醒得早些，如今在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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