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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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1页）

&esp;&esp;战前攻心，倒也常见。若当真是个因考得不好才应下九等急缺的年轻官员，此刻多半会他们激到恼羞成怒或心烦意乱。

&esp;&esp;可惜他们要到散朝后才会知道，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徐静书，是武德五年三月京中官考的文官榜眼。

&esp;&esp;徐静书微笑沉默，向他们执了谢礼。

&esp;&esp;随着御前近侍振响上朝玉铃，候朝众官陆续进殿站定，齐齐向金龙座上的武德帝行朝礼。

&esp;&esp;所有朝仪结束后，站在武德帝身旁的司礼官扬声道：“皇帝陛下谕令：太常寺卿姜正道，于内城殴打御史台都察院殿前纠察御史徐静书致伤一事，今日于武英殿庭辩，请众位大人见证共议，助皇帝陛下裁夺判罚。”

&esp;&esp;武英殿是专为大型朝会建造，无论站在殿中哪一处，只需稍稍扬声，在场每个角落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esp;&esp;真是个适合庭辩的绝佳战场。

&esp;&esp;徐静书手执代表御史台的獬豸令出列，一步一步，从百官最末走到玉阶近前，与姜正道面向而立。

&esp;&esp;“以往法司启动弹劾庭辩，官员都会手捧典章律令，怎徐御史却没有？”

&esp;&esp;姜正道淡垂眼帘，遮去眸底幸灾乐祸的微光。

&esp;&esp;“多谢姜大人关切，”徐静书也敛下轻颤的羽睫，“典章律令、条例规制，皆在我心中。”

&esp;&esp;百官瞠目，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嫩生生的小御史，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耳背。

&esp;&esp;明明是柔善可欺的语气声调，话尾还颤颤的呢，这说出的话让人听着却怎么像是……

&esp;&esp;有点狂啊。

&esp;&esp;

&esp;&esp;虽然徐静书脸很烫，官袍下摆掩盖下的腿一直在颤抖，但脑中却是出奇的清明。

&esp;&esp;她完全没有察觉到旁人的惊讶，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在旁人听来有多自大。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esp;&esp;稍顿片刻后，她中规中矩地破题开局。

&esp;&esp;因半个月前她的顶头上官江盈已就此事弹劾过姜正道一次，故而她的破题大致承袭江盈定下的基调，并再次重申了御史台希望对姜正道处以罢官并褫夺荣封的诉求。

&esp;&esp;见她只是将上次江盈说过的话换了一种表述，姜正道整个人明显松弛下来，脸上甚至浮起了长者爱幼般的宽容笑意。

&esp;&esp;“当日冲突确实不该，我无意间伤及徐御史，也着实有过错。但御史台两次三番要求对我行如此重处，咄咄逼人到如斯地步，请问依据为何？”

&esp;&esp;徐静书抬眼看向他，缓缓道：“依据为《御史台都察院殿前纠察御史当值纲要》，已有的内容，无权生造出一个判罚来！若御史台坚持要以此判我，这可就变成御史台在越权犯罪了！”

&esp;&esp;这十几日姜正道也没闲着，今日同样有备而来。

&esp;&esp;上次御史中丞江盈弹劾他时，就反复提到《御史台都察院殿前纠察御史当值纲要》中的这一条。他回去后找人详细问过，确定那上面根本没有提到殴打御史的“罪”具体该作何判罚，所以徐静书旧话重提让他更加有恃无恐。

&esp;&esp;既御史台找不出殴打御史的详细判罚来，他正好借此倒打一耙，反将御史台打成有罪的那一方。

&esp;&esp;“既姜大人当众认下自己当日殴打我的行为算是‘罪’，那事情就很简单了，”徐静书抿了抿唇，“《朝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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