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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第3页）

&esp;&esp;唐泛：“这是一则古方，专门治偏头痛的……等等，上回鞑靼人去了大同府的哪里？”

&esp;&esp;隋州：“偏关县。”

&esp;&esp;白皙修长的指节敲在桌面上，唐泛喃喃将偏关县这几个字反复念了几遍，忽然问道：“偏关县仿佛是因其境内有个关隘而得名的，那关隘叫……”

&esp;&esp;隋州接道：“偏关，又叫偏头关。”

&esp;&esp;二人对视一眼，唐泛随即抓起最近那张药方。

&esp;&esp;“怀牛膝，甘草，金银花，太子参，桂枝，枸杞，牡蛎，砂仁。这张方子应该是主治养胃温脾，活血化瘀的，昨日邢嫂子也说了，她的丈夫因为在山上待了一夜，入了湿气，腿脚不好，所以给自己开了这个方子，这倒是对症的，方子也没有什么典故……”

&esp;&esp;唐泛蹙眉，又觉得他们方才的发现好像只是巧合。

&esp;&esp;他揉着额头冥思苦想，隋州反倒比他更快反应过来：“怀牛膝，砂仁，各取头尾一个，便是怀仁。”

&esp;&esp;唐泛恍然：“是了！先前汪直有意散布出去的消息，正是说怀仁县兵力最弱！”

&esp;&esp;如此想来，这些药方里分明是暗藏玄机，要么用药材来作标记，要么以汤方来暗喻，全都是与军情有关的！

&esp;&esp;这个法子相当隐蔽。

&esp;&esp;一来全城搜查的时候，士兵们就算发现邢嫂子身上带的方子，也压根不会发现方子中还藏着这些讯息，就连唐泛，要不是昨日在药铺里正好碰见邢嫂子，同样不会注意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

&esp;&esp;二来仲景堂的目标实在过于显眼，隋州也正是因为仲景堂与王越的关系，因为那药铺能自由进出城门，所以盯上了它，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仲景堂，还有那些先前身上藏着书信又被抓住的细作来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邢嫂子这条暗线反而深得不能再深了。

&esp;&esp;唐泛抓着药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么昨天偷我钱袋，后来又死了的小贼，肯定也不是巧合，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那个指使的人……”

&esp;&esp;他蓦地望向隋州：“是那个当铺掌柜！”

&esp;&esp;隋州目光一凝：“嗯？”

&esp;&esp;经由邢嫂子这个人，整条线得以串连起来，唐泛也有些兴奋：“是了，没错，十有八九就是他！你记得昨日杜姑娘说的么，她说邢嫂子每回来药铺抓药前，总要先去当铺当点东西，才有钱抓药，那间当铺位于仲景堂所在的街口，许多人要来仲景堂，必然得经过那间当铺。昨天我也是看见王管家从当铺出来，才会追上去，当时我曾路过当铺门口，那掌柜同样看见了我。”

&esp;&esp;“如果王管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邢嫂子，那个当铺掌柜一定是瞧见我追出去，以为我要追的是邢嫂子，所以找了那个小贼，让他去抢我的钱袋，以便让邢嫂子有时间甩掉我逃走，却没想到我要追的其实是王管家，反倒做贼心虚，自己暴露了。”

&esp;&esp;不管他的推断是否正确，当铺掌柜的嫌疑都是很大的。

&esp;&esp;邢嫂子，王管家，和唐泛自己，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那间当铺。

&esp;&esp;隋州也站了起来：“我现在带人过去。”

&esp;&esp;唐泛道：“我与你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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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听说仲景堂昨夜走水了！”

&esp;&esp;“啊？没闹出人命罢？”

&esp;&esp;“那倒没有，据说药铺守夜的伙计发现得早，只烧了点东西。”

&esp;&esp;“阿弥陀佛，那可真是佛祖保佑，杜老大夫心地仁善，经常给人看病不收钱，果然善有善报啊！”

&esp;&esp;“可不是，上回城东那边走了水，将一家五口人全部烧死在里边，那场景惨得，啧啧，我当时就不敢再看第二眼！金掌柜，我说您这当铺开得好，地方好，有了仲景堂，那些没钱看病的人没少来您这儿当东西罢！”

&esp;&esp;耳边听着左邻右舍闲聊天，金掌柜手下飞快地在算盘上拨着，连眼皮也没抬，只笑道：“瞧您这话说的，难道光我生意好，你们生意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