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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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沈怀笑容凝滞，他想起前世的父母，他们从未关心过他的喜好，久而久之，他也不在意自己喜欢什么了。

&esp;&esp;见怀安眼眶红了，沈聿嗤嗤的笑他：“瞧把你委屈的。爹小时候，你祖父……”

&esp;&esp;沈聿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的父亲，怀安的祖父，一贯的暴虐糊涂、喜怒无常，他这么大的时候，要是敢像怀安这样在父亲眼前流露委屈，早被一巴掌扇到二里开外去了。

&esp;&esp;“祖父怎么了？”怀安最怕别人话说一半，急死个人。

&esp;&esp;“没怎么，吃完去把功课补齐，爹去瞧瞧你娘。”沈聿说着，起身离开了。

&esp;&esp;怀安盘坐在榻上一头雾水。他一直感到很奇怪，祖父过世，这家里头上上下下除了必须遵守的礼节以外，几乎听不见悲声。

&esp;&esp;记忆里，祖父常年宿在孟姨娘的院儿里，平日外出访亲问友，或在家中招待来客，都不与祖母一起，也不叫小辈们常去叨扰，因此他们这些孩子与祖父都不亲近。

&esp;&esp;可他毕竟是爹和二叔的父亲，是这个家里的老爷。

&esp;&esp;居然如此不受待见？过世了都没人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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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许听澜因连日奔波，胎象一直不稳，喝了安胎的汤药，此刻已经睡下了，沈聿并没有去东屋打扰妻子，而是去了前院书房，命人唤沈录来。

&esp;&esp;长随李环入内奉茶，兄弟二人紧闭房门，面色凝重。

&esp;&esp;“查清了吗？”沈聿问李环。

&esp;&esp;“是。”李环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沈聿道：“从前院烧毁的书房中找到一些残片。”

&esp;&esp;沈聿接过来闻了闻，眉头微蹙，又递给沈录。

&esp;&esp;沈录学兄长的样子闻了一下，大惊失色：“是煤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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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见书房起火并不是怀安所为，他只是恰好在烧书而已。

&esp;&esp;沈聿沉声问李环：“什么人做的？”

&esp;&esp;李环道：“昨日按大爷的吩咐放出话说，起火当日，有人鬼鬼祟祟溜进书房被人看到，结果前院的管事沈寿打好了包袱连夜出逃，被守在角门外的人捉了个正着。”

&esp;&esp;“沈寿呢？”沈聿问。

&esp;&esp;“关在柴房，打的有些厉害，怕脏了屋子，没带过来。”李环拿出一张沾血的白绢，上面是一串供词，歪歪斜斜的画了个押。

&esp;&esp;沈聿一目十行，心中不可谓不震惊，因为那白绢上供述了一段骇人的奸情——沈寿与孟姨娘私通。

&esp;&esp;那夜，他们正行云雨之欢，听见有人喊三少爷，手忙脚乱穿衣出来，只在树下捡到了铸有“安”字的金锁片，便对怀安起了杀心。

&esp;&esp;沈聿向来稳得住，随手将白绢抛给沈录，吩咐李环：“封了孟姨娘的院子，仔细搜查。”

&esp;&esp;“是。”李环得了令，正要退出书房。

&esp;&esp;“等等。”沈聿叫住他：“大奶奶最厌烦后宅这些阴私事，别污了她的耳目。”

&esp;&esp;“是。”李环这才退出去。

&esp;&esp;沈录心惊肉跳之际，知道他是担心长嫂怀着身孕受到惊吓。抬头又见兄长眉头微蹙，没有再多异样。

&esp;&esp;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esp;&esp;只听沈聿从牙缝中挤出二字：“可恨。”

&esp;&esp;沈录还当他痛恨奸夫□□败坏门风、蓄意杀人，正要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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