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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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1页）

&esp;&esp;方晟言：“好了。”

&esp;&esp;姜然百分之百对方晟言信任，不见了那肯定就是回家了。

&esp;&esp;时间不早，他们也应该回家了。

&esp;&esp;又有呜呜咽咽、断断续续的丝竹锣鼓声传来，梆梆梆，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敲梆子的声音，提醒逛街的、摆摊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esp;&esp;本应该离开的摆渡人父子出现在了老街的尽头，吱嘎吱嘎的声音随着车轮的滚动没有停止。

&esp;&esp;车头甩动着脚的孩子用自己脆甜脆甜的声音唱着歌，“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

&esp;&esp;瓜已经卖完，板车轻巧好推，推车的汉子身上收了汗，便将搭在车上的蓑衣穿了回去。

&esp;&esp;粗厚的声音闷闷的响起，“娃，冷了，该穿衣服啦。”

&esp;&esp;小孩儿唱的正起劲儿呢，被亲爹打扰，红艳艳的小嘴不高兴地噘了起来，“不要，爹，我不冷。”

&esp;&esp;汉子执拗地说着，“娃，冷了，该穿衣服啦。”

&esp;&esp;拗不过自己的父亲，小孩儿又把脱掉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穿了上去，瘦麻杆似的身体上套上了七八层，重新变得圆滚滚的一团。

&esp;&esp;他们的离开，昭示着百鬼夜行的结束。

&esp;&esp;黑白无常举着“往生”、“极乐”两盏灯笼，慢慢地走着，身后的队伍不断壮大、不断有新人加入。

&esp;&esp;而摆在老街两侧的摊位，早就没有了踪影。

&esp;&esp;姜元眼前黑了下来，方晟言用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esp;&esp;“嘘。”

&esp;&esp;姜元挠挠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又有吓人的东西出现啊，我胆子很大，不害怕的。”

&esp;&esp;“没什么，我带你回……”方晟言的声音中难得出现了一丝尴尬。

&esp;&esp;“嗯？”

&esp;&esp;姜元疑惑，方晟言怎么不说下去了，突然感觉手上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有些硬的枝条，顺着枝条向上摸，是一朵花。

&esp;&esp;有了了。

&esp;&esp;…

&esp;&esp;玫瑰娇艳欲滴，鲜红灿烂，姜元手上约莫有五六百枝，抱着又重又累，也就是他手臂修长，才捧得住，浪漫而甜蜜的负担啊。他本来想一路抱着回去，方晟言不许，直接给变回了昆吾居。

&esp;&esp;东方有一丝白亮出现，一夜过去，即将天明。

&esp;&esp;并肩走在老街上，姜元和方晟言并没有说什么，却没有感觉到寂寞。

&esp;&esp;走着走着，姜元心中微动，突然往街口看了过去，远远的好像看到个白色修长身影，有些飘忽不定。

&esp;&esp;姜元疑惑，“有鬼没有跟着队伍一起走吗？”

&esp;&esp;方晟言就在他的身后，姜元竟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淡淡的杀意，他对那个白色的身影动了杀意。

&esp;&esp;“滚。”冰冷的声音。

&esp;&esp;白色的身影遥遥地望着姜元，留下一声叹息后消失。

&esp;&esp;“那是什么？”姜元问。

&esp;&esp;方晟言收敛起了所有外漏的情绪，仿佛刚才的杀意不过是姜元的错觉，“无关紧要的东西。”

&esp;&esp;不愿意说，姜元便不问了。

&esp;&esp;·

&esp;&esp;时间往前倒一倒，倒回小女婴消失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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